了瑾歌,薛娘说着又叹了口气,神色也黯淡了下来,想必是回想起了什么事,“你舅舅前几日就来信了,提起这事儿,差点我就给忘了。”
“喔,那好。”眼看薛娘情绪蓦地变得低落,瑾歌心也跟着一沉,想着也是好多年不曾去过了,瑾歌立刻应了下来,想赶紧同薛娘说点什么,让她不去想那些事,随后便又问道:“那桓生呢?一起去吗?”
听到瑾歌这么一问,薛娘立刻回神一般,一本正经的翻了一个白眼儿,略显嫌弃道:“当然了!赶上了你新婚不久,自然是要去一趟的!”
看着面色阴晴变幻如此迅速的薛娘,瑾歌不由得在内心默默地感叹道:我现在明白自己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性子,像娘亲脱下的一层皮一般。
“好吧,那我回去告知于他。”
母女二人谈论不少事情,更多的还是薛娘在教着瑾歌很多很多事,她再过十来年怕依旧不会放心自己这个女儿。
一家人许久不曾这样坐在一起消磨时间了,难得薛爹有空,瑾歌也回府,也不知晓是不是百忙之中特意抽出的空闲,就为了同女儿吃顿饭。一下午一家人聊得尽兴,现在回想起小时候的瑾歌,薛爹薛娘都还是一个劲的数落,恨铁不成钢,好在现在好多了。
虽说……依旧是免不了的。
食过晚膳瑾歌才准备乘马车回柳府。临行,薛娘送着出门,嘴上又忍不住念叨了起来:“怎么今日桓生不曾一起同你来府上?下次可叫他一定同你一起。”
“知道了娘亲,桓生今日是有事出去了,所以才没来的,你还怕你这个女婿跟人跑了不成?”
“这个,我……还真是有点担心……你看你,”薛娘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指着瑾歌打量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继续道:“连娘亲都为你感到十分幸运。”
正巧,此时桓生前来接瑾歌。
桓生一下马车就前去揖礼问候,尚未注意到这母女二人正在玩笑着什么,刚刚还绷着一张脸的薛娘立刻换上了一脸的笑意,那对待瑾歌和桓生的态度简直大相径庭,瑾歌却从未怀疑自己是不是薛娘的亲女儿。
简单寒暄之后,便告辞离去了。
瑾歌一坐上马车便将下月要回乡祭祖的事告诉了桓生,桓生当然不会有异议,倒是有些疑惑瑾歌,既是十年一次的回乡祭祖,想必该回去的人都会回去罢,她应该不会没有想到吧。
瑾歌当然想到了,从薛府出来,脸上就难掩焦虑。之前在娘亲的跟前不敢有所表露,故而一直在心底让自己忽略这事儿。
直到夜深,准备睡去,桓生上床之际,见着瑾歌正靠坐在床内里的角落处,双手环抱着膝盖,神色忧虑,自是想到了是什么事,便出声安抚道:“顺心意而为之。”
闻言,瑾歌回神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桓生轻笑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坐上床靠近了瑾歌几分,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柔声道:“你什么事不是都写在脸上了嘛。”
“……”瑾歌抿唇,接过茶杯握在手里没有喝,目不转睛的看着桓生的动作,却是十分渴望桓生能再说点什么,能缓解一下她心中的不安,或者出出主意。
“这件事,只有你我和他三个人知道,我是否还是要像从前一样……”
听到瑾歌问出口来,桓生回道:“我怎么记得你从前对他也不是很待见啊。”
“呃……”没想到桓生突然这么说,瑾歌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确实是事实,故而让她不得不回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于凌墨这个哥哥而言,到底是亲昵多些,还是生疏多些。
小时候总是他在照顾她,陪伴她,跟在他身后叫着凌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不待见他,开始不再叫他哥哥了……
“我跟他亲的时候,就叫他哥哥,不亲的时候,他就是凌墨。”瑾歌状若出神一般,喃喃出口。
闻言,桓生轻皱眉头,侧目打量着她的神色,缓启薄唇,一本正经的小声问道:“那,我呢?”
“……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瑾歌登时面色有些尴尬,兴许是桓生看她的眼神让她心生羞赧,尴尬之意蔓延,使她蓦地低下了头,嘀咕道:“不一直都是桓生嘛。”
以为桓生问的是称呼这层意思,没想到不是。。。
“那是亲还是不亲?”桓生听完瑾歌的回答,反常的没有收声,而是继续问着,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瑾歌鼓了鼓面颊,目光不敢直视桓生,小声应道:“……可能是亲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