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客气了,不过你们这些好话,我便是收下了,借你们的吉言。”
瑾歌说罢,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见瑾歌笑颜相待,那两人如释重负一般,笑容都没有那般僵硬,又是好一番客套。瑾歌自是无多话,说不来文绉绉的言语,再者,过去的那些事,她可从未放在心上在意过,也根本无需这些赔礼,倒更显别扭来了。
听得桓生简单的客气几句,那些人便也识趣的率先告辞离开了。
二人本不想引起注意,故而才选了这么个角落寻个清净,偏偏该遇上的还是会遇上,特别是刻意的相遇,怎么躲得过。
“素问渝州人才一绝,男桓生女温素,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否就是柳桓生柳公子呢?”
突然出现在旁边的一位男子手摇一把兰花扇,一身锦绣华服气宇轩昂,身姿挺拔,难掩贵气,说话更是铿锵有力,尽管他面上刻意戴着一顶面具,但单看身姿就能一眼看出这是人中龙凤。
桓生闻声,举目扫了一眼,突然轻皱了皱眉头,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和……意味深长的浅笑,随后站起了身来,朝男子微微行了个礼,笑道:“不才,正是在下,公子有礼。”
“哈哈,”男子爽朗一笑,收起了扇子,没有回礼,那面具后的双眼戴着笑意,称赞道:“儒生才子果然不凡,在这儿人群中依旧显得如此特别不同,温润儒雅在举手投足,更何况,如此英俊不凡的模样,哪是能让人忽略的,朕……正好,我一眼就能将你识出,哪怕坐在角落之中。”
听得他这番故作正经的言语,桓生在心里默默地憋着笑意,毫无疑问的笃定了自己的判断,依旧面不改色,沉稳应对,道:“公子太过奖了,虚名罢了,不足挂齿。”
一旁的瑾歌从男子出现就被他那面具吸引住了,一直盯着他那面具后的双眼直勾勾的打量,总觉得似曾相识,很是熟悉的感觉。而且故意戴着面具这个行为就很为怪异啊……
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也是像打太极一般,别扭得劲。
“不知柳公子可否请……请我过府一叙呀?”
来都来了,寻上门来了,还能拒绝吗?
桓生应声笑道:“荣幸之至,公子请。”
从桓生看眼前人第一眼时,就已经发现他就是当今圣上,齐修。虽说这一顶扎眼的面具遮盖了龙颜,但就凭他浑身的气质,还有手上的扇子和腰间的配饰,就足以断定。
更别说他们一出了银雀楼就发现了门后那等候的一群侍卫和奴才,特别是熟悉的面孔,童官儿。他常年的佝偻身姿一时难调,还有那藏不住的兰花指,无不在显示着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为什么齐修要带着他在身边,这个太让人……注意了。
还有那不远不近暗中观察着的暗卫,对于桓生和瑾歌来说,并不陌生。
瑾歌一见着童官儿,可是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是你!”她‘大胆’的指着齐修的鼻子,大声喊道。
桓生抿唇浅笑,也不制止,因为……大家都习惯了。
“呵呵。”齐修朗声一笑,抬手将面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那张对于他们来说十分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面带着笑意看着他们,“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咦……”瑾歌似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赶紧将手指弯了起来,抬起左手手拍了拍自己的右手,好似责怪它不听使唤一般。
这么一动作,可是把大家都逗笑了。
“不必拘束,就当是老友重逢便是,一切如常。”
得了齐修这句话,瑾歌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松懈了双肩,长呼了一口气,这一举动,惹得了一人无情的戳穿调笑。
“薛瑾歌,你这副模样作何?你何时忌惮过文哥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瑾歌立刻转头看去,果然见到了一张明媚的笑脸,挑着眉头傲慢的看着她,这个人还能是谁,唯有叶映了。
叶映还是老样子,直呼着瑾歌的名字,强硬的语气,却依旧能听出她言语中的兴奋和欢欣,只是这一次见到的她,似乎比之前更为瘦弱苍白了,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掩盖了许多,让人一时之间注意不到。
听到叶映这么说自己,瑾歌还真是无话反驳,她……好似……一直对齐修都挺无礼的。
嗯……也不对,她好像对谁都不算很客气?!这么随性而为,也只有她薛瑾歌从一而终,不管对谁都如此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