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乞说得没错,他身为皇家之人,哪怕安分守己,也总得背负无法挣脱的怀疑以及没由得来的陷害。
“太子府最后一批死士护送我和恪儿离开京城,那里面还有没有长大的孩子,都是那批死士的骨肉,但是他们也因为是死士,别无选择,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任务,护不了自己的亲人,就因为一场使命。”
狗乞言语间,无不慨叹,满是对于死士这个人群的痛惜和同情。他们选择了这条路,不得不割弃自己的亲人血脉,可也因为见不得光,触及了皇家的禁忌,而成为了致命的缘由。
“我年岁已经大了,也活不了几个年头了,出逃的路上,怕连累他们,只好让他们带恪儿走,自己一人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本想引走追兵,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才害了他。我本以为他早就遭遇不测,便一人流落至此,在孤岛偷生就是九年,直到前不久,你们再次上岛之时,柳桓生怀疑我的身份,我才有了警觉和怀疑,没想到,恪儿他……竟然还活着……”
听到这儿,瑾歌也觉得心里特别难受,一直觉得狗爷爷是个神秘的奇人,恐怕没有他怕的,没有他不会的,没有不在他掌控之中的,原来他也有痛苦,也有这样悲痛的过往和背负的满心愧疚,这一刻,感觉他又苍老了十岁。
他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和狗爷爷聊到了夜晚,瑾歌和桓生才回笙歌院,心情更加沉重了。虽然想过得到的答案会让人难以接受,但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狗爷爷其实也挺可怜的,都无法想象,当他得知自己的独子要过寄给别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犯下大错,换来这样的结果时是何种反应……儿子死了,孙子丢了,自己也没有了身份继续活着这个世上,一个人在孤岛生活了整整九年……或许成就了他脱离皇室孑然一身踏入平淡隐居的生活,可也要带着沉重且无法忘却的悲痛,何以安心……若不是有了齐恪的消息,恐怕他这辈子,死也不会瞑目……”
瑾歌话才说完,桓生的一席话又给她一个无法描述的刺痛。
“狗爷爷的话并没有全说。分明是那株花刺伤了他,可他却还在埋怨自己。”
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
今日天气格外的好,而此时,城中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且是举国欢庆的大事。
那便是下了皇榜,言皇上册封了皇后。
齐修登基继位以来,渐渐长大成人,掌握了实权,却是一直并未册封皇后,如今他册封皇后一事,自然是无人反对,况且,这个皇后是众望所归的,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并无几分不可思议。
只是也有那么些大臣,心忧皇后的凤体,奈何圣上用情至深,无人狠心反对,便当下昭告了天下,并举行了册封大典。
如此喜事,圣上开恩,大赦天下。
听闻了这个消息,瑾歌自然是由衷的欣慰和喜悦,想着这会子,叶映如愿以偿,怕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你独自傻笑作何?”
“……我哪有傻笑,就是想到封后大典,我送她的那套衣裙,可有收到。”瑾歌撇眼看了看进门的桓生,脸上的笑意依旧未减,兀自说道:“总归好似是成全了一对鸳鸯,倒像是我自个儿做了媒一般。”
“嗯?”
听到桓生疑惑的声音,瑾歌侧过脸来,迎上了他的目光,霎时有了反应,似有些许惊讶之意,轻掩着嘴说道:“哦,我可是忘了,这真正的媒人,似乎是你哟。”
被瑾歌这番逗趣的调侃逗笑,桓生不免无奈摇头叹息,“你倒是学会打趣来我了,怎么?叶映告诉你的?”
“嘿嘿嘿。”瑾歌立刻斜眼儿瞄着桓生,露出一脸的狡黠笑意,让桓生的脸色也不由得一僵,看样子叶映是什么都说了。
“当初有人向我告密,说你呀,常常私会叶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交。”瑾歌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做出一副狰狞喜感的表情来,那小表情,似乎在质问桓生,有没有什么想要辩解的,“怎么,柳大公子,你倒是认不认罪啊?”
“呵呵。”桓生不由得轻笑出声,柔声道:“你不是都知晓了吗,还问我作何,娘子既是要定罪,便说来听听,如何个定罪法。”
“哼……”瑾歌自知没趣,也就不再胡闹,撅了撅嘴,慢慢挪着身子转过身来面对着桓生,梗着语气说道:“你既是那般担心我被别人抢走,怎么不直接好好同我言语?你直接跟我说,你有多喜欢我,多么害怕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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