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宴敏远!你个混蛋!我给你爸当牛做马的干了一辈子,你爸都没对我这样过!你现在居然拿我当枪使唤?!”
“不……不是的,财叔,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
宴敏远想要再为自己辩解,可郑有才又不是真的傻子。
之前被糊弄了一次之后他本就心生不满,后来只不过是因为那批货,他才把不满压抵消了一些罢了。
可现如今,货是假的,自己依旧还是被他当枪手使,这如何能不怒!
“没有什么?!要不是你和宴玲儿在那里一唱一和,我何至于要给宴九下套!后来也是你屁颠屁颠跑过来说什么宴九要运一批货,让我去求她,我这才让你去抢货的!我也算是老江湖了,居然给你们两个小的从头玩儿到尾!厉害,可真是厉害啊你!”
“不是的,财叔!这是傅四和宴九两个人合谋设套!”宴敏远随后转头看向了对面,怒声道:“宴九,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宴九斜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地问:“那好,我倒要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宴敏远哼声道:“还不是你们主仆两个人演了一出好戏!你故意和傅四不合,给我挖了个坑,让我知道了这个消息!”
“哈!这不是正好可以证明你是别有居心?这消息既不是正大光明得来的,那你摆明了就是要拉财叔一起下水了。”
郑有才在宴九的这番话下,被激得心里顿时一把火烧得理智全无,他怒不可遏地咬着后槽牙,就准备冲过去。
“宴、敏、远!你这个混账!”
宴敏远被他这一弄,吓了一跳,连忙找宴国怀这个救兵,“爸,我真的冤枉的!大姐根本就是污蔑我!”他转而看向了对面的宴九,“这件事摆明了就是你和傅四两个人在演戏,故意让所有人都认为你们不和,该说别有居心的,应该是你吧!”
宴九真是气笑了,“傅司在公司里迟到早退,做错事,难道我还骂不得、训不得?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怎么着,他是来当我爹的?我得供着?我得养着?”
宴敏远一噎,但随后他很聪明的转移了矛盾,对着傅司说:“你听到了吗?人家压根没把你当回事,你为什么要那么忠心耿耿地跟着她来陷害我?”
他这句话也算是厉害了。
挑拨离间也就算了,还企图把自己洗白,真有一种白莲花的味道。
可惜,他是男的。
所以傅司完全不为所动地冷硬地道:“我只对董事长忠心,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董事长现在的命令是让我好好帮着大小姐,那去就只能服从。”
这一击漂亮的回击,让宴敏远完全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气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冲着宴国怀不停地喊冤,“爸,我真的只是一时好心,结果办错了事,耽误到了财叔。不如这样,我愿意自己掏钱,拿出年底的红利,给财叔手下的人结算工资。”
他话说得好听,可心里却怒意滔天。
他原本想拿下那批货,让宴九吃个哑巴亏,却不想到最后郑有才这个挡箭牌不仅没做好,还反而咬了他一口,把他置于了满盘皆输的局面。
无奈之下只能学宴九那一招散财来勉强换个太平。
否则,爸爸要真生气了,说不动就又要把自己从公司里踢出去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重新拿回来的。
要是再被踢出局,那就真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所以这笔钱他必须要撒!
但问题是,他想要撒钱换太平,宴国怀对此却并没有任何动摇的意思。
那张脸依旧不怒自威的严肃,让人不禁感觉到了一种惶恐和不安。
屋内的气压渐渐低了下来。
所有人都等着宴国怀最后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