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熟悉的脸,他瞳孔倏地紧缩了起来,“宴……宴九?!”随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穿着白大褂的人,颤着声音道:“傅、傅四?!”
“看来是清醒过来了。”宴九冷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在黑暗中,宴敏远莫名感觉到了害怕,“你……你要干什么!”
宴九声音轻柔,“你说我要干什么?咱两之间的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说着,她把手摸向了腰间,缓缓地拔出了一把匕首。
在月光下那薄薄的刀刃闪过一抹锋芒,让宴敏远心头一跳,慌得不行,“什、什么账?我和你有什么账!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你要乱来,我就叫人了!外面都是我的人!”
他试图用气势来震慑宴九,从而想要吓跑她。
但宴九怎么可能会怕,她随手把玩着那把薄薄的匕首,“你只要还有力气叫,你就尽力叫。”
“救……”
宴敏远正准备拼尽全力的呼救,但才刚发出了一个音,就听宴九随后一句:“当然,你喊完,我的刀就会立刻插在你的心脏上。”
瞬间,收到惊吓的他的话就此卡在了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差点被一口气给憋死。
连咳带喘了几秒,他才缓了过来,然后努力地往床边缩去,说道:“你……宴九……姐姐……我们……我们可是姐弟,你不能杀我……就……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爸爸,你也不能动我……”
宴九看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打起了亲情牌,只觉得可笑不已。
他们两个人都水火不容到这种地步了,他居然还说得出姐弟这两个字。
“姐弟?你有把我当姐姐吗?反正我没把你当成弟弟,当然也不需要一个杀我母亲的弟弟。”
宴九熟练地挽了个刀花,那动作却让宴敏远背脊骨窜起了一股寒意。
他是见过宴九杀人的。
那个雨天,他在江桥上一枪开了出去。
毫不犹豫。
他很怕这回宴九也毫不犹豫地一刀下去,那他就完了,全完了!
所以他努力地摇头,“我……我没有……”
宴九嘴角绽开了一抹残忍地笑,拿着刀向他逼近,“你没有?我妈是怎么死的,你不会睡了这些日子就全忘了吧?”
宴敏远脸色惨白,“你妈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杀你妈!不是我动的手!”
宴九点头,“是啊,你是没有动手,但你让图朗动手了,不是吗?”
宴敏远一听,她连图朗都知道了,那摆明了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查到了,当即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他忙不迭地道:“不,不是的……我没让他动手,是他……是他自己要动手,是他说赔罪,说因为没有成功暗杀你,就杀了你妈,是他……都是他……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宴九站在床边,扬着声调哦了一声,“那他为什么要暗杀我呢?”
宴敏远的脸色一变,“我……我……”
宴九冷冷一声笑,“宴敏远,我妈这条命有一半得记在你身上。”
她漆黑的眼神里满是寒意,让宴敏远感觉到一种死亡的来临,他努力的想要逃,可浑身无力的他根本动弹不了,只能喘息着求饶:“不……不是……我不是……这真不管我的事,你去找图朗,你去找他……”
“你放心,图朗我不会放过的,但现在主要是你。”宴九慢慢抬手,匕首闪过一抹幽冷的光,“你杀我妈,还污蔑我是野种,让所有人都质疑我的身份,让我在公司无法立足,我今天一定要……”
宴敏远眼看着匕首那尖锐的就要扎进自己的身体里,哪里还能想到自己检查的那份DNA报告,脱口就道:“不是我污蔑的!是图朗说的,是图朗说……说你妈在临死前胡言乱语了很多,还把他的人当成了爸爸,在那里不停的忏悔,说什么她是无辜的,她很爱爸,她说你是野种,是有人趁着她熟睡强要了她……她那时候以为那人就是咱爸,就从了,然后……就生……生下了你……她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冤枉的……”
这断断续续的一段话,让宴九的手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