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护住顾信了,顾信恐怕也不会那么早就死在途中了。
后来顾冬雪自己病的厉害,只见到绿草绿蔓在自己身边时时护着,没有见到杨妈妈和程大柱,她没有问绿蔓他们二人,因为她从绿蔓时时红着的眼睛里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结果。
后来绿草替自己挡了那件事,绿蔓为了护住自己,也挨了差役的鞭子,自己死了,想来她们即使活着,也是身心皆伤。
前世他们没有放弃自己和信哥儿,今生她自然要拉着他们一起过下去,宅子他们既然不要,那便先住着吧,虽然挂在顾信名下,可是顾冬雪想着今生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她相信在顾信长到成年娶亲之前,她能够再买一间宅子给他的。
“在写什么呢?”
顾冬雪正一边想着一边记着帐,并畅想一下未来,想着如意点心铺若是生意好的话,便可以让绿草收个徒弟,专门学做点心,等一两年出师了,便可以再开个分店,当然那徒弟最好是签了身契的,这样也不怕他学了手艺就自立门户。
顾冬雪正想的入神时,就听到秦叙的声音,她忙抬起头,就见到秦叙正低头看向她写的东西,工整的簪花小楷,有序的排列在纸上,秦叙笑道:“字写的不错!”
顾冬雪笑道:“你回来啦?刚才去哪里了?”
她顺口问出这句话,却没想到秦叙对她笑了笑,揽了她的肩膀坐下,笑道:“唉,终于也有人管我了!”
这话说的,顾冬雪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过问他去向的意思,她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不是……”顾冬雪想要解释一下。
“不是什么?”秦叙不等顾冬雪说完,便打断了她,“你是我媳妇,管我不是正常的?若是你不管我,难道你还指望其他人管我?你指望谁?指望我那个自己都管不好自己的爹吗?”
顾冬雪被秦叙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张不开嘴,直等到他说完后,她才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么大了,为什么要人管?自己不能管自己吗?”
“那怎么一样?”秦叙笑着揽紧了她,“媳妇管和自己管自己感觉可完全不一样。”
顾冬雪无语,虽然她前世今生是第一次成亲,可是也见过一些夫妻,也听过那些夫人少夫人私下里埋怨自己的丈夫。
她们口中的丈夫无一不是想要出去便出去,想要怎样便怎样,最烦的便是家中的黄脸婆啰嗦和管束,就连家中的那些管事妈妈和婆子们也是经常抱怨家里的男人嫌她们管这管那,不胜其烦。
所以顾冬雪在最开始问那个问题之后,被秦叙认为是自己在掌握他的动向时,才迫不及待的解释,就怕他认为自己在刚刚成亲第一天,就管他,让他厌烦,可是没想到这人的表现却打破了她常规的认识。
“你在记账?”顾冬雪东想西想之时,秦叙已经拿起了她写下的东西,看了起来。
说到记账,顾冬雪立刻便将心中的疑惑放下了,转而从床头暗格中拿出那个小木匣子,打开盖子,给秦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