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浅浅的笑意,俊美清朗,真真公子如玉。
活生生的秦叙,让顾冬雪的心顿时就落了下来,忽然之间她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便是自己的落定之处。
“怎么哭了?”秦叙说着就要下车。
顾冬雪连忙伸手擦了擦脸,连帕子都忘了,却并不让人觉的粗鲁,反而显得有几分天真。
“哎,你等等,我扶你。”
忽然从马车内又传来一个声音,顾冬雪擦干眼泪,朝马车看去,只见木成林已经跳下了马车,要伸手来扶秦叙,又吩咐旁边的那些兵士道:“还不来抬?”
一边吩咐一边嘟哝道:“我好不容易从范都统那里求得了进城护送你的差事,你若是还不让我扶,我岂不是渎职?”
“你是不是渎职我不知道,不过我不用你扶,我也不用抬。”
秦叙口中答着他的话,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顾冬雪面上移开。
“你不用我扶,又不要抬,你自己走?你能行吗?”木成林听秦叙这话,并没有多想,冲口便问道。
听到他这话,秦叙终于施舍了他一点目光,瞪了他一眼,方道:“我媳妇儿扶着就行了。”
木成林这下终于开窍了,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秦叙一眼,调侃道:“哦,我知道了,不过我说广渊,你可悠着点,军医说你受的是穿胸之伤,起码要在家再修养一个多月,才能恢复个差不离。”
顾冬雪本来见秦叙能够镇定自若的与木成林说话,下马车的动作也还算行云流水,以为他只是受了些小伤,如今听到木成林说他受的是穿胸之伤,她的心不由的再一次提了起来,不知他如此淡定的表情下面,掩藏着什么的痛苦。
秦叙将手臂搭在顾冬雪的肩膀上,见她隐含担忧的神色,低头轻声道:“我没事。”
青芽和阿豆连忙来帮忙,孟江山峰引着木成林和六名兵士去了前院的待客厅喝茶。
说是扶着,其实顾冬雪并没有出多大力,秦叙几乎是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回了良辰院,又进了内室。
青芽早已将床铺好了,顾冬雪正要扶着秦叙躺上去,秦叙却只坐在床沿,并没有立刻躺下的意思。
“怎么了?”顾冬雪有些担心,她怕他哪里不舒服。
秦叙摇头,“没事,你让他们上热水,我洗漱一下。”
“能洗漱吗?伤口怎么办?”顾冬雪有些担心。
秦叙失笑,“没事,只是擦洗一下,只要不碰到伤口就行了。”
顾冬雪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只是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以后有的是时间。
秦叙却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在她吩咐完兰晓让厨房送水之后,他拉住了她的手,安抚般的道:“没事了。”
顾冬雪不知道他这没事是指的他没事,还是整个局势稳定下来了。
“嗯。”她点点头。
不消片刻,热水便送了过来,顾冬雪扶着他去了屏风后,脱去外裳中衣之后,顾冬雪看到了缠绕在他胸前的绷带,好在绷带外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血迹,起码在视觉上没有那么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