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苦笑道:“是我着相了,也许在父皇心中,我的嫌疑比穆明逊要更大,因为最后得利的是我,当上这个太子的人是我,皇兄临走之前殷殷嘱托的太子人选是我。”
“也许之前那一路上的刺杀,在父皇心中,也只是我做的一场戏。”
“所以,这个真相,不仅是为了为先太子报仇,也是为了殿下你自己。”
太子点头,“我知道,我需要自证清白。”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越说便越能感受到天家无父子无兄弟这句话是如此的真实和准确。
“秦叔和少夫人也该进京了。”太子让秦叙坐在他对面,说起了稍稍轻松的话题。
“等我安置好,就抽空回去一趟。”这个秦叙早有打算。
太子靠在椅背上,笑道:“秦叔……是平国公家的二爷吧,是平国公那个离家几十年的嫡子,我没有猜错吧?”
秦叙淡淡一笑,“此事我也是今年正月方才知道。”
“额?”秦叙这话倒让太子惊讶了一番,“你做了人家二十年的儿子,却不知道父亲的身份?”
“正是如此,爹从没说过,我便没有问。”秦叙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殿下是何时知道的?”秦叙问道,他之前的确猜到了自己爹不是普通人家出生,但是他具体的家世他的确不知道。
今年正月因为秦家的管家丁山来送年礼和收成,他在与他们的交谈中,从其中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来的,以前秦松林从来没有提过,他也没有与秦家来人交涉过,所以即使想推测也无从下手。
“京城的那些世家,他们角角落落的事,我不说知道个十成十,也知晓个十之八九,我一进卫所,见到秦叔,再从他平日里与范都统说话时的态度和内容中,就大致推测出了他的身份。”
太子殿下颇有些自得的道。
“你不准备去秦家?”说到这里,太子又问道。
“等爹回京再说吧?我听他的。”秦叙道,这件事他没有决定权。
太子点头,“这样也好,到时什么事都由他们父子自己去解决。”
与太子一番交谈后,决定了以后的大致方向,秦叙便出了宫门。
偌大的皇宫,从太子所住的宫殿往宫门处走去,即使以秦叙的脚力,也要走个小一刻钟。
宫中太监宫女再多,似乎也无法将这皇宫塞满,走在皇宫光滑平整的路道上,入目所及的不是厚重高立的宫墙,便是空旷萧索的宫道。
秦叙跟在太子派来领路的太监路旺身后,一路往宫门处走,心里还在想着接下来需要办的事。
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想尽快抽空回去一趟,将秦松林和顾冬雪接来,虽然秦松林本身以及他身边的秦孝秦义等侍从都有不错的身手,路上的安全不成问题。
只是他想到了顾冬雪,和爹一路走,虽然安全,但是爹毕竟是长辈,若是路上有什么不适或者有什么要求,妻子恐怕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