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担心归担心,既然进来了,就好好地做好他的“工作”吧。
裴勉行根据刚才的声音大概判断了一下,朝着那方向走去。看现场,只有几滴血迹洋洋洒洒在地上,一切如常,细眼一看,街边的角落还是可以看到匆忙清扫的在混乱中制造的垃圾。
裴勉行留意到在一家关门的店铺前面,坐着一个老男人,满头银发,孤苦伶仃的,看着他神情有些悲戚,望着一个点,时不时地抹眼泪。就他一个潦倒地坐在那儿,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裴勉行眼神一变,或许,他会是个了解事情的好入口。
裴勉行假装舟车劳顿,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坐在老男人的旁边,姿态潇洒。男人在他坐下之时,微不可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离裴勉行更远,裴勉行悠然地看着前方,嗯……这目标警惕心挺重的。
裴勉行暂时找不到切入点,要让男人放下一身防备,必须找个和他有共鸣的话题。裴勉行看了看周围,很多人都是有小伙伴或者像他这样的,至起码有个宠物。
而他……
裴勉行心中一喜,急忙敛神,进入状态。
裴勉行抱起在一旁看得认真的小猫咪,神情孤独自傲,喃喃道:“小猫咪啊小猫咪,你看镇上多热闹,大伙儿都有说有笑的,就只有我一人,你的女主人不在身边,也是极挂念的。”
虽是喃喃之语,但那音量足以让男人挺清楚,但男人只是眼神变化了一下,没有搭理他。
“咱们来这里了,也不知道你女主人现在怎样了。”裴勉行愁苦地望着小猫咪,轻柔地抚顺着它的毛。
“哼,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把女人放在一边,到时候有的是你后悔的。”
男人不满地哼声。
裴勉行神情一亮,鱼儿上钩了。
“诶,大叔,这是什么话?我媳妇好好的,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裴勉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咪,浑身刺儿都炸出来了,愤愤不平继续道:“我和我媳妇儿感情好着呢。您可别说风凉话。”
那老男人听见裴勉行这么说,一声冷笑,那眼神儿就像看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我和你非亲非故的,骗你有什么好处?等到你像我这样,没有了媳妇,没有了女儿,就知道后悔了!”老男人一度哽咽,眼神悲怆,抬头望着天边。
虽然揭人伤疤不道德,但他无计可施。裴勉行安慰地拍拍老男人的肩膀,这次他没有再躲。缓了一会儿,老男人继续道:“年轻人,老头儿我就奉劝你,赶紧离开这,到一个没有任何祸害的地方,好好地和媳妇儿过下辈子。老头儿我也该满足啦,大半辈子,已经过了!”老男人有些释然。
“逝者已矣。生者唯有往前看,过得幸福,才能让她们放心。不过,老人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听见有惨叫声,进来之后什么都没发现,好生奇怪。”终于,裴勉行问出了今天的问题,也是他的目的。
或许是说了一通,释放了心里的难过,老人家对裴勉行也不再像之前的警惕,忧叹了一声,沧桑的眼睛里饱含感情,将事情娓娓道来:“大概是半个月之前吧,咱们镇子里就出现了异象。镇上的女人们都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开始发热病,头痛不止,好了之后恍恍惚惚地,有一天就突然咬人了,神志全无,事后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最后,不管是怎样,都会慢慢地衰老,直到死去。我……我早该发现的,在她们发病之前,就已经有些不妥了,只是当时没注意!”老人家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悲痛,在此刻全部宣泄出来。
“这病不能治吗?”
“哪能啊,能的话就不会是这样了。连官府都没办法,只能抓着那些女人,征集各地的大夫来医治……”老人家摇了摇头,“可惜,到如今,都没有一个大夫有法子医治她们。人家都说,是我们造孽啊,得罪了苍天,被惩罚了。女人本来就少,如果这样下去,”老人家露出惊恐的眼神,“恐怕要比100年前还要恐怖。这次,人啊,是要走到尽头了。”老人家感慨着,眼里的痛苦浓郁粘稠。
裴勉行又陪着老人家聊了一会儿,因为心心念念着他的晴儿,跟老人家告辞之后,就飞快地往城门那边走去。
“站着,你要干什么?!”
一名官兵在城门口拦住了裴勉行的去路。
“官老爷,我的媳妇儿还在外头,我想出去接她进来!”
民不与官斗,在平日里,能忍让着就尽量忍让着。
官兵不为所动,一脸冷酷。“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的话很难作数,要是染了病,这只是要逃的借口,这些天听不少了。你赶紧给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