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墨上筠近乎轻描淡写地回答。
具体的细节,她没有同阎天邢讲,可光是“负重行军”四个字,都足以让阎天邢对其危险程度做出大致的猜测。
一个人的行军,一个13岁的女生的行军。
而且,负重。
光是最简单的行军,每个小时都需走4~5公里,日行程30~40公里。
那时候的墨上筠,顶多算是个青少年,身体各方面都没有发育完善,体能更不用说。
阎天邢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头大。
她的师父都是神经病!
能将墨上筠交给那样的师父……墨上筠的长辈,不是一根筋就是缺根筋,简直脑子有问题。
“故事讲完了。”
墨上筠拍了拍手,尔后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因十年前的五一,两人同病相怜,于是一致认为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后来司笙就选了这一天给墨上筠交差。
墨上筠很是爽快,对自己曾经所经历的一笔带过,好像在诉说他人的故事一般,不为此带有任何的情绪。
可,她越是这么淡漠,阎天邢就越是压抑、愤怒。
一种控制不住的暴躁情绪,在胸腔席卷,然后一点点的吞噬着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墨上筠。”
阎天邢低声喊她,声音很轻。
“嗯?”
墨上筠疑惑偏头。
一眼,对上了阎天邢的视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和暴躁,她遂顿了顿,象征性地将眉目间那抹随意淡然给收了回来。
阎天邢盯着她的眼睛,瞳孔幽深不见底,隐匿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他一字一顿地出声,“你活成现在这样,简直是个奇迹。”
墨上筠稍顿,感觉心稍稍往下一沉,似是被戳中了什么,可很快的,那抹异样的情绪又荡然无存。
她勾了勾唇,眉眼染笑,笑得如同以往般随意而张扬,那淡淡地笑意里还适当地流露出几分受宠若惊。
她扬眉,“是么?”
见她这糊弄人的伪装,阎天邢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他咬了咬牙,抬手捏住了墨上筠的下巴,猛地一俯身,两人的距离倏地靠近。
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两人的眼睛对视着,那黝黑的瞳孔里,近乎能看到各自的容颜,谁也不容服输的神态。
半响,阎天邢捏住她下巴的力道稍稍加重,话语里带着几许刻意的调侃,“来,哭一下。”
“滚。”
墨上筠扬眉,没好气地将他的手给拍开。
手刚松开她的下巴,阎天邢就将其放到墨上筠头发上,柔软的发丝,手感非常好,阎天邢不由得揉了揉她的短发,将其揉的乱糟糟的。
墨上筠眉头微微一动,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
平常心。
不跟他计较。
就当被狗咬了口……
正在自我催眠的时候,阎天邢又得寸进尺地问:“真不哭?”
——擦!
墨上筠忍无可忍,手肘直接往上一抬,袭向阎天邢摸她头的那只手,狠狠撞击了下后,一个勾拳便朝阎天邢的下巴袭去!
阎天邢侧过头,险险地避开,那拳头在空中收回,带起阵阵寒风,显然是不遗余力的。
被那一拳头砸中,没准连下巴都得脱臼。
墨上筠被惹恼了,连番朝阎天邢发动攻击,招招带着狠厉,虽不至于到十分力,可真中了她的招数,估计也得躺个几天。
然,两人都坐在椅子上,空间很小,阎天邢只得堪堪躲开。
就在这时——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紧随着,是牧程的声音,“队长在吗?”
趁着墨上筠的注意力被门外的动静转移,阎天邢顺势抓住了墨上筠的右手拳头。
“用左手,”阎天邢朝墨上筠并未受伤的左手看了眼,分外体贴道,“给你打一拳,消消气。”
“……”
墨上筠嘴角微抽。
妈的,这架势,搞得像她无理取闹一样。
强忍着怒气,墨上筠将拳头给收回来,随后朝门口方向扫了眼,冷飕飕地出声:“不在。”
“……哦。”
牧程不无遗憾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