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语之间就想把自己撇个干净。
老汉伤得说不出话来,在孙女怀中气得直发抖,又是吐出几口血来。这不颠倒黑白吗,明明是这小子耍流氓,怎么就成了他爷俩儿讹人了。
江管事还没来得及缓上几句。
又是之前那个回嘴的跟班,他看了眼茶楼汇聚过来的目光,脸色不太好地在叶溪耳边悄悄地说了些话。
只见叶溪敛起眉,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沉着眸子陷入须臾的思索,随即站起身就是一句粗话,也不知是在骂谁。
而一场好戏,就这么莫名地落了幕。
叶溪领着跟班快步离开,众人没了热闹看,散了个干净。江管事倒是个良善的人,正命人将老汉扶到藤椅上。
言大夫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去看看。”
唉,这烂摊子,终究还是他来收。
我目送着言悔下楼,手上把玩着空掉的茶杯,心里仍盛着满满的疑惑。身后隔了几桌坐着两个公子哥,对方才发生的事正是一番议论。
“我还说眼熟呢,就那人,上月初考和我一个考场的,舞弊被撵出去了,后来又在赌坊遇上过一次,欠了一屁股债正要被大老爷剁手呢。”
“啧,我看那手不是还在吗,又挺能浑的,怎么,翻天啦。”
“你别说,还真是翻天了,瞧见他拿的玉佩没?”
“瞧见了,不就一玉佩。”
“不就一玉佩?算了算了,你懂个屁,那玉佩代表的可是安王府。”
“安王府?你小子吹牛吧。”
“啧,爱信不信!”
……
其实我也猜着叶溪今日的横气,都是因着背后有靠山,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小子能找着这么厚实的一块靠山。
王城这片地儿,我虽然不怎么了解,脑袋里皇亲贵族的信息也比较残缺。
但是安王府,顾名思义就是安王的府邸。
一个封了亲王的皇子,又怎会是个小人物。只是不知,是哪一位皇子,居然眼瞎瞧上了叶溪。
等言大夫回来,我体念他辛苦,出来玩还要跑义诊,便亲手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言悔浅浅地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他的神色不太好,瞧着像是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我想着,毕竟是故人的儿子,变成这么个德行,言大夫这心里定是无奈得很。
不过,索性一次就心寒到底,我可不希望他为叶溪这种人担忧。
因为不值得。
啃着杯沿,我将方才听来的一切老实交代。
“阿悔,听说叶溪初考作弊被赶出考场了。”估摸着往后的入士资格也废了。
“嗯……”
见言大夫皱着眉,面上还是很淡定,我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我还听说他进了赌坊,欠了赌债,险些被剁掉手。”没剁掉真是便宜他了。
“嗯?”
他抬起那双黑亮的眸子,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信。
“再有就是,他攀上了皇亲,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的……”
嘭的一声,茶杯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