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传来的疼痛不得不让我心惊。
因为沈亦霆做事恨绝,在准备下手之前都是一脸的平静,而且不动声色,然后快速出手,将猎物一击击中,快准狠。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如果是的话,那么全都完了。
可我强装镇定的看着沈亦霆,告诉自己一定不可以先露出马脚,因为即便他通过短信知道阿明邀请我去听讲座,他也不可能知道吴绍先会过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亦霆面色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丝的破绽,更瞧不出他在想什么,甚至是他的情绪,是喜是怒,我都瞧不出。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他,都太过压抑,所以在他这种强大气势的逼迫下,我只有尝试先开口:“沈先生,我……”
然而当我的嘴唇微启时,沈亦霆就猛地把他的唇压了过来,死死将我吻住,他有力的双臂也在我的腰间骤然收紧。
一次毫不客气的攻城略地。
我被他吻得大脑缺氧,甚至有一度认为他会以这样的方法让我窒息而死,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居然也睁着眼睛。
这样的接吻,真的是很诡异。
两个看似热情拥吻的人,实则是各怀心思,好像在用最亲密的事情来试图看透对方。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久到我的嘴唇都麻木了,久到我尝到了一点血腥味,沈亦霆才松开我,让我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
我呼吸急促不已,沈亦霆也是呼吸声加重,我们像所有情侣一样,吻后抱着彼此,可真是的情况是,我害怕不已,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又是何用意。
许久,当我们两个都有些归于平静时,沈亦霆开口了。
“讲座精彩吗?”他问的平常,还伸手将我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可我感觉我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我庆幸自己是在他的怀里,所以他瞧不出什么端倪,否则我的样子一定出卖了我。
顿了一两秒,我立刻回答:“挺好的,谢谢你让我去。”
我只能强撑着自己和他打太极,心想只要不是他戳破,我就不能自己吓唬自己,把什么都招了。
“你喜欢就好。”他说着,松开了我,转身走到他刚才的一幅画作旁边,“我认识一个研究了七十多年三国的太尊,哪天介绍给你。”
我点点头,让自己展现了一个稍算自然的笑容,回了句:“谢谢。”
沈亦霆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调色板在画上点了几下,似乎是打算完成了这幅画。
我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这里都是画。
对于这个画室,我也是刚刚听董管家提到,之前完全不知这公馆里有这么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沈亦霆还会画画。
眼前的这些画,都是那种色彩强烈,带有很大冲击感的风景画,不得不说,这些如果不是沈亦霆的收藏,而是他亲手画下的,那么他也可能是一个油画大师了。
尤其有一张画海棠的画,放在不太显眼的地方,但我还是一眼看到,那种色彩的张力,让我想到了莫奈。
“你过来。”
听到他喊我,我再看向沈亦霆的时候,他正拿着手帕擦拭着他的手。
我从这些画作中抽离,稍微有些恍惚,慢了几拍才跑到他的身边。
他笑笑,将手帕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随意拿起了桌上的一个丝绒小盒子,一个极为精致的丝绒盒子。
他把它递到了我的手里,说:“打开看看。”
我点了下头,将它打开,里面是一条以一朵蔷薇花作为吊坠的项链,那花的紫,娇艳欲滴,妖娆无比,让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材质才可做到这样的效果。
沈亦霆伸手把里面的项链取了出来,然后绕到我身后,轻轻将我的头发撩到了一边,接着就把这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问我:“知道男人为什么爱送女人项链吗?”
我本想说的是这项链看起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可是想到对方是沈亦霆,我又不敢开这口,怕惹他不高兴,所以只好回答:“因为女人都喜欢首饰吧。”
珠宝钻石,不都是每个女人的心头好吗?
“这是女人的想法。有些男人自然也就会投其所好,故而送些首饰,但是我送出去的东西必须满足我的意思。”话音一落,只听“哒”一声,他把项链戴好了。
我不能理解他话中的含义,一条项链能满足他的什么意思呢?
沈亦霆把我的身子扭过来,让我面对着他,他看着我脖子上的项链,似乎很是满意,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他说:“我的东西,自然是要牢牢拴住。”
我一怔,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凉,一种特别微妙不安的感觉萦绕在了心头,心里的恐惧也因为这句话而莫名的更上一层楼。
可沈亦霆没有领会我的怔愣,牵起我的手就离开了画室。
我还是有些怔愣,可在经过上次那个房间的时候,我仍旧稍稍躲了一下,这细小的动作似乎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在房间的门口站定,跟我说:“上次的那个男人,跟了我五年。”
他打开房间的门,看着男人跪着地地方。
“五年前,他是一个在房产中介挣不到钱的穷人,上面有个病重的父亲要照顾,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我看中了他险中求胜的魄力,一手提拔他,让他成为了年薪千万的成功人士。”
我听沈亦霆这么说,有些想象不出来如何将一个人在五年之内就变成千万富翁。
这时,他张口又道:“可是,他背叛了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瞬间一身鸡皮疙瘩,吓得直缩脖子。
“他把我欣赏的险中求胜用到了我的竞争对手那里,贪婪的想要更多财富,这样的人,你说该不该罚?”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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