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薄雾,是万重千山与皑皑白雪交织汇成的绝美画卷,几片雪花顺着轻风从画卷中飘出,连带一股寒意也一齐落在许阳的床头。
祁群睁开双眼,睡梦中的记忆转瞬即逝。在最后一刻,他只来记得看清一个场景,有人站在窗外滔滔不绝讲些什么,手里还拿着一本他从未见过的书。
浅蓝色的书封,上面不知原本就有一片白雾,还是被雪花遮了部分,似乎隐隐约约要和外面的满天风雪融为一体。
祁群刚甩了甩头,暂时摒弃心底那一抹不安,眼角余光却在这个时候瞥向窗外,始料不及看见一个模糊人影跨越风雪自远处走来。
明明只该是笼统一眼,但他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目不转睛盯着那道身影走近,直至在窗边留下一个模糊的面容。
屋内暖气驱散部分寒冷,也在窗户上留下一层朦胧。
祁群隔着这层朦胧,不敢伸手将它抹开。他与对方对视片刻,忽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看见那人从身侧挎包内拿出一本书,浅蓝书封,覆盖白雪。
一本与他睡梦中一模一样的书。
那人的声音通过透明玻璃传入许阳的耳朵,总显得沉闷,有些失真。
没有自我介绍,那人只是自顾自讲述着一些故事,越是听得沉溺其中,祁群的心底就愈发感到不安。
屋外的风雪似乎大了一些,时不时呼啸而过,让那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再没有过多的言语,那人似乎只是为了传递这一个讯息,确定祁群接收无误后又立马转身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祁群觉得自己和那个神秘的陌生人本应该是朋友。
那人离开的速度很快,不出几步就已经消失在漫天风雪中,入他出现在祁群眼前时如出一辙。等那人离开,风雪又好像小了一些,看起来如同在为那人的离去道别。
祁群在犹豫,如同溺在深海的鱼,接连沉浮几乎就要化为枯骨。好在他彻底化为枯骨前,有一注清流将他浇灌透彻,也成功阻断了他的犹豫不决。
他从床头柜中取出了一张卡片,卡片边角泛黄,可见年代已经有些久远,右半边是一处他不曾见过的精致风景,高山流水连成一线,似乎还有古楼屹立其中。
这是他的外祖父留给他的遗物之一,他本来不甚在意,甚至还想过把这张意义不明的卡片当做垃圾处理。如果不是在这之前他先找到了祖父的笔记本,也许当真就会错过那个传奇的开始。
那是他祖父一辈的故事,只有开始,没有结局。
他的祖父只在笔记本最后给他留下一段话:我们的结局,就是你们的开始,不断寻找,才有归宿。
起初所有他不理解的事情,感到莫名的不安,在这一刻都变得分外明了。
那个神秘人是明确带有目的性找到他,而他,也该遵循祖父遗嘱出发,前往寻找下一个“陌生朋友”,直至所有人再度齐聚,这才应该是祖父笔下的归宿。
祁群合上有些陈旧的笔记本,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看完祖父的笔记本,他的心里好像忽然盛下了千年积累的责任与使命。这份沉重,既让他难以忘怀,又压的他眼眶不住发酸。
那是一个传承了近千年的故事,他的祖父,祖父的祖父……全都在倾尽后半生做同样的一件事。
同时挑选两个人一同拜堂,自然是为了避免刚刚开立后宫,就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
其中一人是宫月铃选下来的,名叫金方绮。另一位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名叫白清漪。
据说金方绮似乎是宫月铃的亲侄女,金家又是依附于宫家的一支大家族。也难怪宫月铃一定要把她安排给齐槿俞了。
对于这暗地里的势力关系,齐槿俞只佯装不知,配合着宫月铃演完了一场大戏。新婚燕尔,他却没有留宿任何一个女人的住处。
齐槿俞自知他开立后宫这件事,定是伤透了季执云。可是要说明白了,一边是多年来的精心谋划,一边是心底深爱的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他只是还不能反抗而已,他要的是齐国,也要季执云的人和心。
天渐渐的冷了,皇宫各处都添置了暖炉。
自从齐槿俞开立后宫以来,便再也没有见过季执云一面,细细数来,竟已经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除了已经与他成婚的金方绮和白清漪,剩下的秀女都在经过重重挑选后,所剩无几。
不是什么人都能平步青云,想要留下,自然也得会些本事。
留下的秀女当中,也有靠着关系硬留下来的。对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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