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桦跪伏在地上,听俞夫人教训:“这些天你和世子怎么样?可曾留住世子的心。”
俞百桦蹙眉,尴尬的笑道:“世子待我很好。”
“你万事都顺着世子,不要惹世子不高心。你也知道你弟弟正在贡院读书,免不得以后当官都是要靠侯府提携的。听说那世子脾气古怪的很,可曾为难你啊。”
“不曾,娘亲尽管放心吧,世子脾气没有谣传的那么可怕。”
俞夫人点了点头:“这原本是你姐姐的婚事,你姐姐把这样的如意郎君,为了你,特意让了出来。你就更应该感恩戴德,多为俞家带来些好处,你明白吗。”
俞百桦嘴张了张,姐姐的婚事让给她?明明是姐姐临时逃婚,她才不得以,怎么到要成她该感恩戴德了。
她跪伏在地,始终没抬起头,心里满溢着酸楚:“我明白了。”
原来她的妥协不是帮忙,只是别人赏赐的机会。
“多在世子面前提提你爹的官职,你爹现在只是一个七品小官。不趁早谋划,长此以往你能在婆家立足吗。”
“我知道了。”
“好了,好了,你起来吧。对了,你出嫁时手里的那几间铺子,你也管不了吧,就交回娘手上,娘帮你管着吧。”
俞百桦刚起身,就笑不是笑,哭不是哭,嫁妆铺子可是以后在夫家立足的根基,莫不说她这铺子的银钱要还嫁妆的窟窿,就是不还,哪有在交回娘家管的道理。
“可是娘,世子已经拿去管了。”
俞夫人拍桌呵斥:“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吗。”
“世子的,不就是我的吗?”
俞夫人脸色大变冷哼一声,拂手让她退了下去,她苦笑的点了点头。
书房前的夹竹桃开的正好。
俞呈看着面前英姿飒爽的年轻人,仿若看到官场上雷厉风行的楼家二公子。
楼家一门子嗣真是一表人才啊,想到夫人昨晚嘱咐的,让他讨个差事,他琢磨了半天,还是跟女婿开不了这口。
“世子,平日里做些什么。”
楼冬封恭恭敬敬也不拿世子架子:“回岳父,冬封没什么才能,平日就在家里研磨药材,读读医书。”
俞呈甚是满意,他也没什么才能,他喜欢不作为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人吃五谷杂粮总是要生病的,你这怎么能算的没有才能那?能救人就是大才能吗。”
“岳父真的是秒赞了,只是呆在家中继承了祖父的衣钵,没能在官场上有所作为。”
“在家好啊,能多陪陪妻儿。奥,对了,我那二姑娘,没给你惹祸吧?她随我性子慢又有点笨,世子你平日里多多包容一下这孩子。岳父其实没脸提这件事的,百香和你没缘分。我这二姑娘虽然傻气,心地却是顶好的,模样也好,随她娘,现在还没长开那。”
楼冬封心想,还别说,真是随他这老丈人。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事,都敢说。
“岳父就放心吧,这世间的姻缘大概自有定数。何况傻人有傻福,没准这就是我的福分那。”
愈父叹了一声气,原是女儿出嫁,他高兴喝了个大醉,第二天醒来瞧见俞百香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那时,事情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好在世子不怪罪。
“岳父要能早一点发现,也就不会委屈你这孩子了。”
楼冬封笑着摇头,他这老丈人:“岳父莫要这样说,我觉的这俞百桦,命里就该是我的。”
俞百桦从正屋退了出来,听见一声脆响,许是娘又把什么东西摔了。
其实世子并没有帮她打理铺子,世子说她的铺子就是赔钱买卖,趁早租凭出去赚个地契钱。
她原就没学过管理铺子,账目也瞧不懂,嫁了没几天,铺子的管事,总是说亏空,过来要钱。她一寻思也不是法子,于是就租出去了,现在哪敢让娘亲知道啊,知道了不拔她一层皮。
不过世子知道了,却是没说什么,只是说每年亏损的,都会补给她。她这么一合计,也不算亏。
“晴儿,你见没见……”
俞百桦瞧见母亲的丫环,原是想问问世子出来没。就见那丫环莫名其妙的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她不甘心的追上去,结果她逃的比兔子还快,心里嘀咕,转身问其他丫环,相继也是这个情况。
这让俞百桦有点不懂了,只得自己,去了书房,在院外的海棠树下,等楼冬封。
却说跑了半路的晴儿,见没人追,连连拍着胸口:“哎呦,真是吓死我了。”
这府上人人都说二小姐抢了大小姐的夫君。她可不管这些闲事,她是来赚俸银的可参和不来主子的是非,躲着走就好了,谁知二小姐是个实心的,追了她半道,可累死她了。
楼冬封和俞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天,可哄的岳父高兴。推门出来,就瞧见他那笨胚,坐在花坛边上,直晃脚。
“看什么那?”
俞百桦吓了一跳,赶忙起身站的规矩,瞧见是他,才拂的笑开:“我瞧这蚂蚁排队往树上搬东西,可能要下雨了。”
楼冬封戳她脑门:“你可别的乌鸦嘴,下雨了就得住在这了,别说你不知道回门的规矩。”
规矩?回门也有规矩?“什么规矩?”
他咬着她的耳朵:“回门当晚留宿,夫妇二人不可同住一起。”
“奥,这不好吗,这多简单啊?又不是多大的事,正好我和奶娘彻夜长谈吗。”
楼冬封脸一黑:“昨天俞某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不对。差点忘了,你现在可是楼俞氏。”
俞百桦脸一热:“哎呀,让人听见了多不好。快走吧,回去午睡一会儿,娘说下午请了戏班子。”
“午睡一会儿?我和你?”
他话里的深意太过明显,她蹙了蹙眉,思量一番。
“嗯,那还是别午睡了。我带你去我屋看看,人家可是第一次带人,去自己的闺房的。”
楼冬封瞧她小脸红扑扑的:“爷可不是第一次去女子的闺房。”
俞百桦气鼓鼓的嘟嘴,白了他一眼,他一手指戳漏她的脸:“少在那肺腑爷,爷那是去出诊。”
俞百桦一听这个,脸色一变,笑盈盈的抱住他的胳膊,娇媚媚的看他。
楼冬封戳她脑门:“现在不怕人瞧见了,现在是不是不怕人瞧见了。”
俞百桦赶忙背过手,四下偷偷的看有没有人,一步一拾的紧跟在后面。
“瞧你哪受气媳妇的样儿。”
俞百桦不理他,总觉的和他一起走在,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院子里,竟然有种别样的感觉,就特别想赖着他。
“我可不可以牵你的手?”
“怎么,不怕人瞧见了。”
俞百桦原就不好意思,可又非常想牵,嘟囔:“就藏在袖子下面。”
“行。”
一个丫环经过,俞百桦吓的赶忙收手,楼冬封用力回握,紧紧攥住,一躲一蹿,原本没怎么注意的丫环也瞧了个真切。
俞百桦嗔怪:“你干嘛?”
“我乐意。”
俞百桦辩无可辩由他握着,垂眸羞答答的问:“反正也看见了,可以一直牵回去吗。”
“行,爷准了。”
“奶娘,小丫鬟?我回来了。”
楼冬封跟着她来了一处极偏的院落,除了一处主屋,便是一躺西厢房。院中却是规制的干净,还有一亩开垦过的土地,现在节气没到,还没种上东西,只是去年的藤架还放在墙角。
“你院子里还种东西。”
俞百桦得意的点头:“那是,我这小院子里的菜,够府上吃一个夏天那,厉害不。”
楼冬封瞧她那得意劲,一点都不想夸她,她欢快的蹦跶到墙角,拿起一个木盆的盖子,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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