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带着罗拉去了楼上,给了她一个带爱心形桌面的情侣间,然后呈上了菜单。
罗拉随便翻了翻,要了一份情侣套餐。
去而复返的侍应生为她端上了一大杯饮料,杯子里插着两根打结的吸管。
他不是一个人进门的。
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她看起来有足有一米八还要往上那么高,金橘色的长发高高地挽了一个马尾,长及到她的膝弯,一些杂乱的短发从她佩戴着的金属护额上垂落,但丝毫无损于她的英武。
小麦色的皮肤,浓眉,明亮的深蓝色瞳孔,鼻梁高挺,嘴唇丰厚却很难让人觉出肉.欲感——
她迈着大跨步进了门,身上穿着墨绿色绕金线装饰的……看起来像是盔甲的裙装,身后还背着一把巨剑。
侍应生不知什么时候退下了。
这个陌生的女人目光炯炯地盯着罗拉。
数秒后,她用上齿碾咬着下唇,露出一个侵略性十足的笑来。
“你惹上事了,小东西。”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罗拉,“有人出高价抓捕你。”
罗拉咬着吸管,傻乎乎地看着小麦皮肤。
“……哎呀,”她又是惊讶又是失落地问,“你不是看上我的美貌,所以才一路尾行想和我约会的吗?”
回应她的,是朝她劈头斩下的巨剑。
——时间是罗拉的朋友。
这么说是因为,每当罗拉需要的时候,时间总是会在她的身边停留,将她想要看见的东西、想要洞悉的场景放慢无数倍,慢到仿佛全世界都为她的愿望止步。
这把巨剑极其宽阔,剑身厚重,双面开刃,表面光滑如镜,但在停驻的时间里,罗拉能轻易地发现这把巨剑的表面其实并不光滑,甚至连剑刃也有着无数细小的缺口。
是呼啸的寒光给了人它光滑的错觉,还是小麦皮肤干净利落到毫无修饰的动作给了它超凡的魅力——
这说不清楚。
罗拉只是维持着睁大眼睛的动作,仔细地、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把巨剑。
时光和战斗令它破损陈旧,但它的锋利是无需证明的,就像正值壮年的雄狮不需要通过狩猎证明地位一样。
缠绕着皮革剑柄被小麦皮肤牢牢握在手中,即使罗拉也知道这种足有她那么高的剑是双手剑,正确的方式是双手交握进行横扫、劈砍,必要的时候则格挡和突刺。
但小麦皮肤是单手握剑朝下劈砍的。
她狂肆的力道使得巨剑所过处连空气也被尽数劈开,风浪朝她巨剑所砍的方向两边拼命逃窜。
猛烈的激流令空气在小麦皮肤的身周泛白,看起来像是海浪顶端的那层浪花和泡沫。
她的目光冷酷,嘴唇紧绷,长马尾飞扬如疾驰的马匹,身周围环绕着狂风和海浪,她的唇边已经泄露出一丝笑意,好像她在出剑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事情的结局。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迎接这一剑,恐怕连巨剑划破的空气都能令女孩的皮肤上出现血痕。
但真正处于飓风所指之处的罗拉周围——却有一小圈是完全真空的。
这一剑斩开了空气,掀起了风浪,同时也将剑锋前方抽成了真空。
罗拉就在这部分真空里。
时间依然为她止步,而她的思维变得极快而且极其敏锐,她打量着已经在她面前定格的这一幕,几乎本能地意识到这一剑的效果。
这部分真空完全锁定了她的位置,让她因为恐惧、窒息而浑身僵硬,但又不至于让她受伤。
同时真空也会减小巨剑所受的阻力,这样,无论是直直地一剑砍下来,把罗拉整个一分为二,还是就这么猛地在罗拉的眼前停下,将巨剑停留在距离她的鼻尖还有几毫米的地方,都会变得轻而易举。
——这看似粗蛮凶狠的一剑背后,是无数汗水和泪水凝聚出的战斗技巧。
——而她能在极短时间里看出这一剑背后的技巧,意味着她毫无疑问地具有卓越的天赋。
战斗的天赋。
——天赋和汗水,究竟什么更重要?
这个问题问得太宽泛了,太宽泛的问题都没有唯一确定的答案。
——这个问题的答案,要看天赋具体有多高,汗水又到底流过多少。
我的天赋有多高,她又为了这种战斗技巧花费了多少时间去练习呢?罗拉想着,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巨剑以千钧之势轰然落下,正正好地砸在她的身边,将被她放在一旁的礼盒切得粉碎。
切得粉碎。
……那里面装的是她刚刚买回来的证件。
因为一眼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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