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那么这朵花就一定会承担某种责任——推动剧情,解释人物,烘托氛围……等等。”
在电影里说“我做完最后这一单就回老家结婚”的这一单没做完就死了,在电影里说“战争结束以后我就和我的未婚妻”结婚的,最后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回到家乡之后发现未婚妻把他给绿了。
——在这些人造的故事线里,每一个细节和线索都是精致的,都会传达某种消息。
——只有这样,游戏才会有趣。
红罗宾和小蜘蛛愣在原地,明显是被罗拉的发言给震住了。
小蜘蛛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他平时的工作和红罗宾的工作有很多不同,划分得简单粗暴一点,小蜘蛛是负责出外勤打架的,红罗宾是负责坐在房间里动脑子的……对罗拉所说的话,红罗宾有更深刻的体会。
所以红罗宾几乎在一瞬间就听懂了罗拉的意思:太刻意了。
这些生活在下水道中的变种人所展示给他们的东西都太刻意了。
仔细思考一下,他们从进入这条下水道,被那五个变种人攻击开始,就一直在接受他们所传达的信息。
而他们传达出来的消息,确实是充满了细节,充满了疑窦的。
从刚见面的时候受到的攻击能大致推断出这些变种人的能力,紧接着,约翰尼的队伍分配又能显示出这个五人小队中的人际关系。
还有那些分别出自杰克和罗斯之口的话——杰克显然在一路上十分详尽地为他们介绍了这个聚居地的大致情况,为他们描摹出一幅不太详尽但很具体的图景;罗斯则代表了另一种人,代表了和杰克所代表的陈腐、守旧和愚蠢不同的形象。
还有约翰尼。他很少说话,也很少阻止什么,但他在这里的地位毋庸置疑。
更别说罗斯还在刚才向他们详细地展示了整个聚居地的构造,并且还透露了她的一些……与众不同之处。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红罗宾问罗拉,“你觉得这地方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
“不太可能是陷阱。”罗拉回答,“我不是说了吗?这地方给我的感觉更像个游戏。”
小蜘蛛表示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得到的消息够多不好吗?事情的进展是顺利了一点,但是……单凭这点也不能说明这个地方有问题啊。”
“关于这地方的光源,”罗拉说,“我们会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约翰尼是罗斯的父亲。”
“当然。”
“我发现了。”
这次小蜘蛛和红罗宾都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们都大致探查了罗斯的房子,约翰尼的卧室就在罗斯的隔壁,他的那件大衣还挂在墙壁上呢,他们都不会错过这个细节。
这样一来,杰克对约翰尼异常的崇拜和敬佩也说得通了。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要怎么做,但没能商量出个明确的章程来。罗拉说完自己的意见后就靠在床边若有所思地发呆,也不告诉小蜘蛛和红罗宾她在想什么。
不过在小蜘蛛追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游戏”的联想时,她还是给出了解释。
“我熟悉游戏。”她说,“我非常熟悉游戏,可以说,我对游戏的熟悉已经到了一种……有点分不清游戏和现实的地步。我正在想办法分清楚哪边是游戏,哪边是现实。”
小蜘蛛并没有听懂罗拉的话。
他干巴巴地说:“哦。”
罗拉笑了,她抬起手,不知从哪儿拖出来一条厚厚的毛毯垫在床上,蓬松的、长长的、白色的茸毛将她整个人都裹住了,还留出了很长的一截。
“你们暂时不用回去。”罗拉说,“以我丰富的游戏经验,今晚一定会有重要事件发生。我想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搞懂这个地方和这些变种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小蜘蛛抬头看了她一眼,敏感地发觉了罗拉的情绪不太好:“你怎么了?不高兴吗?但我觉得……我觉得这件事还挺好玩的。”
“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对不对?”罗拉在毛茸茸的毯子里笑。
“对。”小蜘蛛点头,他有点羡慕地看了看红罗宾,“我不像红罗宾一样可以跟着蝙蝠侠执行任务,斯塔克先生认为我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助手,我在路上扶老奶奶过马路,给游客指路就行了……”
“事实上,蝙蝠侠虽然允许我做他的助手,也给了我一些事情做,但我还没正式开始执行任务。”红罗宾说。
他的话让小蜘蛛惊讶极了:“你还没有?”
“严格意义上说,这也是我的第一个任务。”红罗宾的声音听起来稚嫩又沉稳,他甚至还没过变声期,“尽管现在看来,这个任务和我的期待完全不同。”
“也和我的期待不同啊。”罗拉有点不高兴,“我只是打算下来参观一下流浪变种人的凄惨生活,我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参观流浪变种人的凄惨生活’?”小蜘蛛说。
罗拉猛地拉起毯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她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厚厚的毛毯下传了出来:
“哎呀!我好困呀!我不跟你说话了,我要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