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在更衣间往里走再左拐的位置。
罗拉噔噔噔地走了过去,路上顺便从更衣间的架子上拿了一件很厚的透明雨衣。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这思索只花掉了毫秒——又从更衣室里抽走了一根男式的弯头手杖。
她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在浴缸底部塞上塞子。
不知名的歌唱家还在歌唱。
“……
Et c\'est bien en vain qu\'on l\'appelle
如果它选择拒绝
……”
罗拉飞快地冲进厕所,打开厕所窗户,窗外的浓雾仿佛寻到机会的恶狼般扑进了房间,罗拉一脚踩在窗口,一手讯速地扣上了雨衣的扣子,一手握着手杖,另一只脚在窗台上一蹬。
她笔直地冲进了哥谭的浓雾中。
“……
S\'il lui convient de refuser.
对它的召唤都是白费
……”
她飞翔的速度极快,动作也迅猛得惊人,阿尔忒弥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罗拉饿虎扑食般掀翻在地。
“你他妈……”阿尔忒弥斯滚出好几米远,她狼狈地用手和膝盖做缓冲和减速,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发什么疯!”
罗拉没吭声,她根本没有听阿尔忒弥斯的话,她的人在这里,心却还留在那场演出中。
只是一见阿尔忒弥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就俯冲下去,用她带来的弯头手杖勾住阿尔忒弥斯的脖子,然后又冲天而起。
在罗拉的耳边,那妩媚而高亢的嗓音一直在唱:
“……
Rien n\'y fait, menace ou prière
威胁或乞讨都是惘然
……”
她的腔调怎么能够这么动人?她的歌谣怎么能这么撩情?
像是有一千只夜莺在为她伴奏,像是海中的塞壬与她交换了声音!
罗拉欢快地在天空中打着转儿飞翔,阿尔忒弥斯在手杖的弯头中挣扎,她拼命地抬起手试图掰开罗拉的手指或者掐住罗拉迫使罗拉降落,然而罗拉的飞行轨迹太过混乱,她总是刚刚才用出几分力气,就被罗拉的猛转弄得手滑。
她在空中扭动身体,就像一条被鱼钩吊起的大鱼。
在阿尔忒弥斯濒临窒息的时候,罗拉终于降落下来,让她的双脚触及地面,而就在一瞬间,阿尔忒弥斯一改虚弱之态,猛地拽住钩在她脖子上的手杖往身前一拉——
罗拉松开了手。
“……
L\'un parle bien, l\'autre se tait
一个多言,另一个不语
……”
那根手杖从阿尔忒弥斯的手中甩脱了,她用力过猛之下还向前踉跄了两步,罗拉在空中一个倒转就接住了手杖,然后她旋转身体,给了阿尔忒弥斯一个凶悍的侧踢。
阿尔忒弥斯倒飞出去。
她口中喷出的血淅淅沥沥地洒了罗拉一身。
“……
Et c\'est l\'autre que je préfère
而我爱的那个
……”
罗拉斜了阿尔忒弥斯一眼,说:“离我的小女孩远一点。”
“你他妈就为了这个揍我?!”阿尔忒弥斯咆哮道,“你这****!我只是问了她几句和你有关的问题!我他妈还给她买了糖和小饼干!这他妈还是白天的事情!操.你!!”
“噢,”罗拉说,“我知道呀,但我现在才想揍你。”她停了一下,“也不是针对你。我就是想揍人而已。”
她朝着阿尔忒弥斯挥了挥手,随后冲上天空,消失在浓雾的尽头。
“……
Il n\'a rien dit; mais il me plait
他什么都不说,却打动了我
……”
罗拉翻窗回到了厕所,三两下脱掉了雨衣,又把沾血的雨衣同沾上血和灰尘的手杖一起扔到放了小半水的浴缸中涮了涮,冲掉脏东西后,她拔掉浴缸的塞子,用力地甩动雨衣和手杖——她的速度完全可以人工甩干了。
她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洗了洗脸来平息激动的心情,然后把雨衣和手杖都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