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凌见顾媺点头才放开她,顾媺一转头便撞进他的眸低。短短五日不见,却似乎已过了好久,他的眼底还有疲惫的血丝目光淡淡望着她的眸,顾媺心神一颤,低低唤了一声:“弋凌。”
他长臂揽她入怀紧紧抱住,万千言语此刻化为无言。良久,顾媺才呆呆地问:“你怎么……”
他放开她示意她悄声,然后问:“你可好?”
“无碍。”顾媺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弋凌解释道:“延藏燑去通辽报信,我得知消息知道你被匈奴抓走,所以派江循出使斡旋,他们不知道我也来了。”
她听到他的话心里默然一暖,却也没忘了正事“那天庸关……”
“我已经布置好了,不会出事。”
顾媺点点头放下心来。突听得外面有婢女请安的声音,说的匈奴语顾媺并不能听懂,但她听得出是挛鞮炎的声音。
显然弋凌也听见了,一指按住唇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拉起帏帐让她进去“躲进去,别出声!”
顾媺当下不再多问弯腰藏在帏帐后。
帘子被婢女掀开,挛鞮炎弯腰进来眼睑略抬便看见坐在帐中的弋凌。狭长的眸里闪过一些惊讶但很快被笑意取代:“将军这样悄无声息的潜入在下帐中,有失风度吧?”
“王爷悄悄将我夫人禁于帐内,也不见得有风度。”弋凌淡然回答。
挛鞮炎薄唇一勾,戏谑道:“在下只是北方蛮夷之族,要什么风度呢?”
弋凌淡淡望向他道:“在下有一桩生意与王爷密谈,不知王爷赏脸否?”
挛鞮炎到榻上斜斜倚躺,袍子退至腰际一副散漫的样子:“可是在下听错了,将军要与我谈生意?”
弋凌淡然道:“就是你,想不想听听?”
“不知将军有何高见?”
“我助你夺得匈奴王位,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弋凌轻轻的说,仿佛在与他诉说明日的天气。
挛鞮炎脸色稍变,很快笑起来:“将军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卑微的王爷,无权无势,对于王位不敢觊觎。”
“如果你一辈子想屈于阏氏名下,将杀母仇人唤作母后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而如果……”弋凌的话还没有说完,挛鞮炎一个挺身起来,顺手拔起身侧的长刀,直直指着弋凌,脸色阴鸷:“你想干什么!”
弋凌望着他,面不改色道:“我说了,合作。我助你夺得匈奴王位。”
“那你呢,你有什么企图?”挛鞮炎依旧不肯放松,眉目紧锁。
“我要你称王之后,十年内对我北胤称臣,不得南下侵扰。”弋凌道。
“十年,有将军在我匈奴大军也很难南下,你又何必绕这么大一圈来制约呢?”挛鞮炎继续问道。
“十年之内,我有许多事要做,我们各取所需。”弋凌用手轻轻拨开他的刀,继续说:“挛鞮漠与桓玄勾结,欲以我大胤河山作陪来夺权,我选择你也是为了能在后方牵制挛鞮漠。”
挛鞮炎手中的刀渐渐放下去,他的脑海中快速的转着念头,他太需要有个盟友了。
在匈奴他被处处牵制,为了活命不得不向杀母仇人献媚,他要改变这一切就得有一个强大的盟友,而弋凌又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面前。
“好,在下愿意一试。”良久挛鞮炎抬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