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昌平带头赞了一声,“好诗!”
众人不免频频点头,连沈昭都喃喃了一遍,目光中带起欣赏。
赵思垚低声凑近他道:“这个钟意之,没想到也是个厉害的。”
钟意之起首两句立意不仅深远且格律严谨,规定了下首两句难以跳脱这个框架,所以一时间犯了难,来回踱步,思考了几句总觉不妥。
“钟兄,这两句一出,下面两句可不好对了。”
“是呀,又是叠音,又要立意,难啊。”赵思垚也摇摇头。
钟意之这才有些认真起来,刚刚两句是他这些天的思绪所成,可是眼下却又没了佳对。脑中出现的句子和这两句一对,立意之上难免落了下成。
众人这时也开始思索如何应对,一时间亭子里静了下去。只听见干枯的树梢沙沙作响的声音,衬的山谷格外幽静。
正是这时,一声清亮的声音灌入了众人耳中,听见不远处有人饮对道:“金风瑟瑟去之后,朔雪皑皑来所前。”
金风对朔雪,一黄一白,瑟瑟和皑皑,又和上句叠音如出一辙。去和来,动词相对,正是眼前之景。又像是白雪主动来至所前一般,生动形象,充满意趣。
众人惊喜地回头,见从山上下来一个人影,肩上扛着一枝红梅。暗色的大氅上落着一些残雪,还有几点殷红的红梅花瓣。
他走出树林,放下肩上的树枝,这才抬头望向亭子里的众人。
那人青丝散在脑后,用一只璞玉簪子挽住。额前散落着一些碎发,却遮不住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墨黑的发,殷红的唇,发上还染着白雪红梅。他站在那里,像极了一副画,树林间白雪皑皑,却不及他的光华。
只听赵思垚一句轻快的声音,“冯兄!”
众人这才回神,起身向他见礼,“冯兄。”
只有钟意之,如罹惊雷,呆在原地。
是他!!
他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当初在会稽,他虽然只是隔着几丈远看见了他,但是他的样貌却深深烙进了他的心里。
清明俊秀的眉目,斜飞入鬓的长眉。青衫磊落,似是故人归。
他没想到他真的还活着。从最开始读到他的诗文,他就被字里行间流露的才华所惊艳和与自己不谋而合的志趣被他引为神交知己。当初乍闻他战死的消息,他在家中对月饮酒,痛哭不已。以未曾结识他为自己人生第一大恨事。可是未曾想,他就是冯言?!
顾谦抖落身上的残花,浅笑上前,“这枝梅被雪压折了,我扛了来一会大家可以带一两枝回去。”
韩昌平起身给他让座,顾谦抬手让他坐了,“不用,大家随意就好。”
说着环视了一圈,都是熟悉的面孔。只有坐在赵思垚旁边的人,满脸震惊又欣喜地望着自己,目光灼灼,让他有些疑惑,“这位是?”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之间钟意之还呆呆望着他,目光似喜似惊。
赵思垚抬手用肘推了推他,“钟兄?”
钟意之猛然回神,对上那双正带着探究望着自己的眸子,双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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