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韫,求你出去好吗?我要起床了。”钱三运心中暗地里埋怨杨可韫,早不打扫晚不打扫,偏偏在我穿衣起床的时候打扫卫生。
“我打扫卫生好像没有妨碍你起床吧?”杨可韫一脸的不以为然,仍然专注地弯腰扫地。
“这话可是你说的!”杨可韫看似无意的话语刺激着钱三运的神经,他忽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左右着自己,霍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床单应声落地。
杨可韫无意的一回眸,只见一丝不挂的钱三运站在床上,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尤为显眼,其威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长这么大,她也只是见过小男孩的小泥鳅。她本能地发出“啊”的一声惊叫,丢下扫帚,仓皇逃出了屋子。
和昨天傍晚误抱杨可韫不同的是,钱三运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相反,他一脸的洋洋自得,那神情,就像是做了一件无比伟大无比自豪的事。他压根儿就不惧怕杨可韫告状,这并不是因为杨可韫即使告状也是徒劳,而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他有言在先,然而杨可韫不听劝告,这好比一个国家向另一个国家宣战,另一个国家根本不当回事,依旧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溃败自然不可避免。
杨可欣听到杨可韫凄厉的叫喊声后,慌忙从后院跑到了堂屋,看见杨可韫惊慌失措的模样,急忙问:“可韫,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可韫红着脸,撒谎道:“姐,刚才在屋里扫地时,突然一只大老鼠钻了出来,这么大,这么长。”
杨可韫用手比划着,杨可欣笑翻了天:“可韫,你的胆子比黄豆粒还小!一只老鼠就将你吓成这个样子!对了,我们家不是养了一只大花猫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老鼠?”
“我哪知道呢!也许大花猫这几天偷懒吧。”杨可韫期期艾艾地说。
“可韫,你哥起床了没有?”杨可欣转移了话题。
杨可韫想着刚才激动人心的一幕,脸蛋火烧火燎的,低声道:“起床了。”
“我来进去看看。”昨晚战斗太激烈,杨可欣受伤了,走路很不自然。
“姐,你怎么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杨可韫很诧异,昨晚杨可欣一切正常,今天走路突然不正常了。
杨可欣的脸顿时红到耳朵根,支支吾吾地说:“昨晚我,我睡梦中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
杨可欣和杨可韫的对话钱三运听得很清楚,这对姐妹花太可爱了,竟然不约而同地撒起谎来。当然,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钱三运又免不了胡思乱想,有朝一日能将杨可韫也收入囊中,并来个一龙二凤的游戏,共享齐人之福,那可是过着神仙也自叹不如的生活呢。
时隔四十多天后,钱三运再次回到镇政府时,发现了两个明显的变化。一个变化是政府大院的篮球架不见了,另一个变化就是政府大楼外墙上多了一个液晶显示屏,并打出了“加快发展、富民强镇”的字幕,就像很多酒店门口打出“某某先生和某某小姐结婚大喜”之类的字幕一样。在相对封闭落后的山区镇,整出个这样一个华而不实的液晶显示屏,不知是镇党委书记方大同还是镇长苏启顺想出来的点子。
进进出出的镇政府机关干部见了多日未见的钱三运,表情似乎有些异样,就像是见到了外星人似的。还有几个人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走得匆忙,压根儿就没有和钱三运打招呼。当然,杨小琴是个例外。正站在二楼走廊上看风景的杨小琴见了夹着皮包、大踏步登上镇政府大楼台阶的钱三运,就像是在夜黑风高时见到了划破天空的闪电一样,眼前陡然一亮,飞快地迎了上去。她虽然努力让自己不要激动,但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不是在公共场合,她真想一头扎进钱三运的怀里,好好地诉诉衷肠。
“钱书记,你回来上班啦。”杨小琴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颤抖,脸上泛起几朵红晕,面部表情是羞涩、激动和兴奋的组合体。
“杨主任,今天不忙啊?”在公共场合,钱三运依然叫杨小琴“杨主任”,杨小琴叫钱三运“钱书记”。
“钱书记回来了,杨主任怎么这么激动?”正下楼的镇宣传委员倪邦富话中有话地说。
“倪宣委,你大概有所不知吧?钱三运不仅是我的领导,而且还是我的准妹夫呢。”杨小琴处变不惊,四两拨千斤,说出的这个理由令人不得不信服。
“哦,哦,我知道了,你是说钱书记现在正在和你的那个在镇医院上班的护士堂妹处对象吧?”倪邦富恍然大悟。
“是的,倪宣委。医院那个最漂亮的护士杨可欣就是我的堂妹,也就是钱书记的女朋友。很自然地,钱书记就是我的亲戚了。”杨小琴有些沾沾自喜。
上次钱三运暴打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吴德能的儿子吴明一事在高山镇闹得沸沸扬扬,一度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当时坊间流传这样一个版本,说杨可欣本来是吴明的女朋友,吴明对她很好,隔三差五地去医院看她,但后来不知咋的,钱三运横刀夺爱,硬是将杨可欣从吴明身边抢走了。吴明一怒之下,就和钱三运发生了武力冲突,然而由于实力不济,最终落得惨败,并在回县城路上遭遇了车祸。杨可欣之所以看上钱三运,有多种说法,有人说,钱三运不但长得帅,而且很会讨女孩子欢心;有人说,吴明是个游走于花丛的高手,四处沾花惹草,并不是真心爱杨可欣;有人说,钱三运在江州鼓捣了一个奇石馆,赚了很多钱,杨可欣的哥哥就在江州帮助他经营奇石馆,杨可欣愿与钱三运相处,主要是她哥哥做了工作;还有人说,钱三运家伙大,本钱足,技巧高,能让女人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