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坐在一旁,听着苏凡和小雪通话。
挂了电话,苏凡说:“雪儿说,郑翰出事后找过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你的电话给他了。”说完,她望着他低声道:“你,是不是怪她?”
霍漱清摇头,道:“既然是小雪说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小雪受了人家的恩惠,又是好朋友,想帮忙也是应该的。”
苏凡呼出一口气,一脸轻松了的表情。
对于霍漱清来说,邵芮雪跟郑翰建议去找他,比别人要安全许多。毕竟,他和郑翰之前没什么来往,郑家一直是很明确的赵启明派,每年都不知道要给赵启明多少的红利。现在两家分道扬镳,郑家陷入危局,难免会重新回头去找赵启明。倘若是赵启明利用郑翰来试探他和苏凡之间的事,那就得另想办法了。不过,既然有小雪这一层关系在
“那你怎么办?你会帮他吗?”苏凡忙问。
霍漱清笑笑,伸手拉住她的手,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她低头,然后又抬头看着他,“我不想干涉你的决定,影响你,所以”
他深深望着她,良久,才问:“你,喜欢过他吗?”
苏凡脸一红,抽出自己的手,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看出她是不高兴了,便抱住她,道:“我就是想知道而已,没有怪你的意思。”说着,他抓起她戴着戒指的左手,放在唇边亲了下,“不管你以前喜欢过谁,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扭过头看着他,不禁笑了,道:“你吃醋了?”
“才没有!”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吃醋,因为我知道你完完全全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她笑了,不说话。
是啊,她完全是属于他的,可他呢?现在还是孙蔓的丈夫。
孙蔓在电话里说,她的融资需要三百万,可是,据他所知,那家事务所是江宁省顶尖的事务所,想要做那里的冠名合伙人,岂止三百万?没有五百万是下不来的。何况,除了钱,还要有名望。像孙蔓这样的,顶多就是进去在里面做个高级律师,哪里能到冠名合伙人的地步?要知道,冠名合伙人就是事务所的老板啊,一年光是红利都是上百万的。可孙蔓,怎么就轻轻松松的
霍漱清知道这里面有文章,不过,想来应该是把孙蔓当做是一个投资品了吧!
苏凡看着他一脸深思的模样,不忍打扰他,而他的手机却响了,是家里打来的。母亲问他是不是不回来,他说“我今晚在外面住”。
电话那边,母亲顿了片刻,道:“清儿,有些话,也不该我来提醒你,你这么大了,做事该有个分寸,别前脚刚站起来,后脚又崴了。”
“妈,我哪有前脚后脚?又不是驴!”霍漱清说着,笑了。
“就你嘴贫!”母亲道。
霍漱清笑着,不说话,苏凡看着他。
“你什么都清楚,该怎么做,你也该知道。人这一辈子路还长着呢,别老是记着过去的是是非非,往前面看!”母亲道。
“妈,我知道了,您早点睡吧!明天我姐要过来接桐桐回去呢,您可养好精神!”霍漱清道。
“行行行,我不讨你烦了,反正你啊,现在是身处温柔乡,什么都不想了。”母亲道。
霍漱清没想到母亲会说那个词,看来母亲是知道他和苏凡在一起的,便说道:“妈,您不为我高兴吗?”
“高兴?高兴你在外面给你找了一个?”母亲道。
手机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苏凡也不敢出声,只是静静坐着。
“妈,我找到了我爱的人,我不会放弃她!”长久的沉默后,霍漱清道。
电话两边的两个女人,全都惊呆了。
薛丽萍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儿子会跟自己这样说话。
他找到了爱的人?
尽管薛丽萍上了年纪,可她的反应并没有怎么慢,没过一会儿,她就说:“我记得二十年前你也说过这样的话,最后的结果,你很清楚。”
二十年前?刘书雅?
霍漱清的脑海,猛地窜出了当年他牵着刘书雅的手站在父母面前的情形,而最后
是啊,结果,他很清楚。
“妈,很多人都变了,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我,而我爱的人,也不是过去的那个人,所以,这一次,我不会放弃。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晚安!”霍漱清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凡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握着手机静静坐着,一动不动。
她知道他在和他母亲通电话,可他在电话里对母亲那样说
“你,怎么了?”她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低声问道。
他回过神,望着她,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一言不发。
刚刚的话,母亲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希望母亲能够明白,然后不要再给孙蔓助长气焰,否则,他这婚,得离到哪辈子去?
夜色,静谧。
孙蔓回到家里,发现霍漱清根本没有回来,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了,不过也无所谓,明天开始,她就正式要去事务所上班了,而且是以冠名合伙人的身份。霍漱清还想离婚?做梦去吧!她要把霍漱清的那个女人找出来,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得意洋洋的孙蔓冲了澡,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年轻却已经凋零的身体,紧攥双拳。都说女人是花,需要浇灌,而那个理应浇灌她的人,却跑去别人的地里浇水播种了,她却在这里干涸、枯萎
第二天,霍漱清打电话给郑翰,让他到他办公室来一下,了解一下江邑的事情。郑翰接到电话激动不已,便赶紧打电话给邵芮雪,邵芮雪说她没做什么,“也许是你命中有贵人相助”。
贵人?郑翰并不知道邵芮雪指的是苏凡,却笑着说:“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邵芮雪只是笑笑不语。
昨晚苏凡打电话的时候,霍叔叔肯定就在身边。一定是小凡在霍叔叔那里帮忙说话了,要不然霍叔叔怎么会愿意帮忙的?郑翰啊郑翰,你真是因祸得福啊!
霍漱清了解了郑翰的事情,便当时给江邑市委的刘书记打电话。
“你自己过去就行了,刘书记那边会照顾你!”霍漱清挂了电话,对郑翰道。
“霍市长,太感谢您了!”郑翰道。
“小雪的朋友,没事!”霍漱清道。
郑翰却是有太多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握手。
从霍漱清办公室出来,郑翰想去找找苏凡,却还是没有去。去找邵芮雪的时候,他问及苏凡的近况,邵芮雪给他看了一张自己和苏凡的近照,给他看见了苏凡手上的那枚指环。郑翰的眼,猛地被刺了下。
“要是为她好,就不要再想着她了。”邵芮雪道。
郑翰苦笑了。
邵芮雪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可是,她太清楚郑翰的心了,也太了解苏凡的处境了。郑翰爱苏凡没错,可苏凡是霍叔叔的人,而且还是情人,他们这种不稳定的关系时刻面临着挑战。要是郑翰对苏凡继续纠缠不放,一来他迟早有一天会发现苏凡和霍叔叔的关系,这对苏凡和霍叔叔将会非常危险,二来,他会让苏凡在霍叔叔面前境况尴尬,试问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呢?霍叔叔再怎么爱苏凡,也禁不住这样的挑战啊!
昨晚,电话里,邵芮雪没敢跟苏凡说这件事。今天,在郑翰去见霍漱清的时候,邵芮雪就打电话约苏凡中午一起吃饭,把那件事告诉她,苏凡必须知道的。
而这个中午,当苏凡下楼去赴邵芮雪约会的时候,竟然在电梯里碰到了一起下楼的霍漱清和孙蔓!
这个时间点,同事们都基本下楼去吃饭了,苏凡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会儿才错开了时间,而霍漱清则是因为在办公室里和别人谈话,谈的久了,出门也迟了。至于孙蔓,则是专程来找他的,因为她今天中午要请事务所的几位同仁吃饭。
“你需要我帮你演戏的时候,我配合你,现在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当霍漱清拒绝她的时候,她如此说。
于是,霍漱清便和她一起去了,却没想到在电梯里碰见了苏凡!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电梯里除了苏凡,还有两个男人在说话,一看见市长和市长夫人进来了,两人赶紧让开位置,并主动按着电梯按钮,请两位进来。而苏凡看着霍漱清和孙蔓两个人并肩,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依旧靠着电梯墙站着,没有打招呼。等她醒过神的时候,电梯已经开始向下了,而她没站稳,差一点跌倒。
正在接电话的孙蔓却看了一眼苏凡,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忘记了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霍漱清注意到苏凡的表情,心里一沉,却还是面带微笑着跟那两个男人道谢,站在了她的身边。然而,就在她差点要摔倒的时候,他忙伸出手扶住她。
自己的胳膊被他稳稳地拉住,苏凡的心,却比电梯下降的更快。
她知道孙蔓就在旁边站着,匆匆看了他一眼,小心地推开他的手,说了声“谢谢”。
孙蔓侧过脸,看着身边的两个人。
苏凡忙问了声“孙律师”,孙蔓含笑点点头。
距离他这么近,却不能说一个字,耳畔却始终是他和那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那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空间里回旋,在她的耳中回荡。
她是多么迷恋他的声音,不管是他平时说话也好,还是他抱着她倾诉情话也好,又或是他情动时在她耳畔喘息低吼也罢,他的声音,让她沉迷,总是有种听不够的感觉。而现在,跟他和孙蔓在这个电梯里,她真的是多一分钟也不想待。
还没有离婚的妻子,以及秘密情人,此时在同一个电梯共处,苏凡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的,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却根本不敢抬头,因为孙蔓就在她的身边。
幸好,电梯很快就停在了一楼,苏凡看着霍漱清和孙蔓先后走了出去,接着那两个男人也跟着出去了,留下苏凡一个人站在电梯里。
在电梯门刚要关上时,她就赶紧走了出来,却发现前面的孙蔓停下了脚步。
“你,我们好像见过?”孙蔓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一样,道。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苏凡忙迎上前,微笑着答道:“是的,孙律师,上次您来云城调查,我接待过您。”
尽管她在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静,可她的声音,还是有些走样。
“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有些面熟。”孙蔓笑笑,道。
“你怎么这么晚下楼?食堂快没饭了吧?”霍漱清猛地对苏凡说。
苏凡的脸一红,却依旧微笑,道:“我和朋友约好去外面吃饭的,刚刚有点事没处理完,就晚了点。”
由于太过紧张,苏凡不自觉地抓紧背包的带子,左手上的那枚指环,反射出异常强烈的光环,把孙蔓的眼睛晃了下。
这时,苏凡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厅里虽然没几个人走动,可是孙蔓在她面前,就是一座大山,简直是喜马拉雅山!
刚刚在电梯里,孙蔓分明看见了霍漱清扶住苏凡的动作,那一刻,她连电话里对方说话的声音都没听见,一颗心里顿时乱了。
她是记得苏凡的,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的记性非常好,她记得和苏凡一起吃过饭,苏凡还坐过霍漱清的车。当时她就怀疑过苏凡,可听说是冯继海的朋友,便把苏凡从自己脑子里放了过去。而刚刚霍漱清的动作莫非,这个女人就是她要找的那个?如果不是和霍漱清有特别的关系,霍漱清怎么会眼尖热心到扶她呢?
既然有所怀疑,她就要进一步取证,这是科学的做法。因此,她停下了脚步,装作刚刚回忆起的样子,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真是沉不住气
然而,就在孙蔓要给自己下结论的时候,那枚戒指,在她的眼里晃了下。
戒指?难道这个女人结婚了?
孙蔓这么想着,余光看向霍漱清,却发现他极为镇定,跟过来和他问候握手的人握手交谈。
如果说这个女人结婚了,那么
唉,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这么敏感干什么?这个女人结婚了,就算是她对霍漱清有意,霍漱清还会麻烦到去找个有夫之妇?
此时的孙蔓,自作聪明地给自己一个解释,把苏凡从脑子里剔除了。而苏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枚戒指,在自己马上就要暴露的时候,拯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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