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圆些才好,老缪就巴望看着你一日日地珠圆玉润,就和你的……”老缪说到这儿,意识到了失言,打了个响隔,不言语了。
“怎么不说了?”
“不吃就不吃吧。”老缪站了起来,拿袖子擦了擦眼眶,“小蟹蟹,今天你爹爹还夸你呢。”
“夸我?”
老缪点着头儿:“你爹爹说你,终于干了一件正事了。”
“正事?我哪日不干正事?”谢澜心里颇不平。
“你爹爹说,终于在你的书房看到了一点有品位的东西,心里高兴。”谢澜错愕,她的书房里头,摆设的尽是些杂七杂八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挂鹦哥儿,养蛐蛐儿,斗纸牌儿,谢棠不高兴了,是见多少扔多少,弄的谢澜是买多少藏多少。但不曾想,你竟然罕有地买了一幅正经的画,那画儿还颇得他喜欢。所以,他才难得地拉了我,叫我跟着来看。”
原来如此!
那画是苏棣的,为了避免是非,悬挂的时候,她故意地裁掉了首尾落款。本是挂在卧房的,但书房通风敞亮,更适宜挂之。当然了,谢澜的书房,名为书房,其实就是她瞌睡消遣的地方,也是辜负了谢棠一番望女成龙的苦心。
谢澜就哂笑:“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吃完猪蹄,老缪忙着磨豆腐,谢澜听见了爹爹的呼声,忙不迭地就去了正堂。抬头一见,只见爹爹换了一身簇新的衣服,戴了一顶新绸帽,看似高兴。
“这几日,都与我安分一点,休要与我生事。”
“哦。”
“每日需记得温习大魏律法和条例,早晚各一次。”
“是。”
“没事,少去招惹老缪,他最没个正经。”
“哦。”
……
翌日。一大早。
谢澜刚伸了个懒腰,洗漱了在厨房用过早餐,谢棠又嘱咐她。“去最南边的汪家铺子打酒,要最好的黄酒一坛,快去快回。”
“是。”
“过完生日,爹爹要出门远行一趟。你在家中,切忌顽皮,邓析老祖所著《刑书》是所有书目重中之重,是茶食人诉讼的精髓所在。我将你当男孩养,自是希望你以后能承袭我的衣钵。”
谢棠一气儿说了许多。但谢澜听不进去,她只是高兴,恨不得在院子里转圈圈,终于没人管束了!可她马上又问:“爹爹,此时您出门,是不是和宰府的事有关?若有,女儿还是劝爹爹您……”话没说完,谢棠就呵斥:“闭嘴!爹爹的事你休要多问。难道爹爹一把年纪还不及你的见识?可恼、可笑、可恨!”
“哦。”谢澜皱着眉头,低着头,拿了碎银怏怏地走了。
谢澜一径儿往南走,那汪家的酒铺,卖的是黄酒。一坛一坛的,很沉。这要带了家去,少不得将酒坛顶在头上,还得用两只胳膊扶着,很累。但谢棠非说这样好,锻炼人的意志。
买了酒,走在街上的一个拐角处儿,猛听得前头巷子内,有一女子大喊:“非礼啊,非礼啊……”这听得谢澜怒从火起,遂循着声音,遁入巷内。
因走得急,“哐当”一声,头顶的酒坛也就掉在地上,洒开了花,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