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十两。这小富专靠放贷发家,买田置地,新近又在城内买了豪宅,添了家仆,很有当豪门大户的意思。
“小子,就凭你几句猫尿,大爷我的字据就不值钱了?笑话,阿贵,阿福,给我打!”
三四个男的一齐围了过来,谢澜的确害怕。她身子单薄,且不会武功,如何应对?不过,看着身边惊恐的女子,谢澜想:不如拿自己当肉靶子,让这女子先走为上。
“来啊,来打我啊。”谢澜胜在身子伶俐,一边说,一辺跑,却也跑了老远。小富和那几个家仆注意力都在谢澜身上,谢澜前脚跑,他们后脚儿追,真把那姑娘遗忘了。
谢澜咚咚咚地直跑,没喘气,能跑多远跑多远,幸亏吃得了包子,让她腿脚充满了力气。终于到了一处岔路口前,弯腰回头一看,那几人还未追赶上来,恰好有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路过,谢澜想都没想,兔子一样地向前,在四个轿夫的惊讶声中,哧溜溜地就钻进了轿内。
谢澜本以为,这坐在轿子内的该死一名女子,最不济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万万不想,此番端坐在轿内的人,千该万该,最不该是——苏棣!
二人的眼睛对视上了。轿子内虽遮下了帘幕,光线有些黯淡,还是够看清人的一张脸。苏棣疑惑之极,奇怪之极,又恼怒之极。
谢澜大口大口喘着气儿,嘿嘿嘿地对着苏棣笑了笑。此笑在苏棣看来,更是怪异。谢澜忙不迭地钻进轿内,还未调整姿势,此番她正不偏不倚地趴在苏棣的双膝上,就像宠物狗看着狗主人那般讨好撒娇。
苏棣欲说话,不能不说。
“别。”谢澜早有防备,伸手一把捂住苏棣的嘴。
苏棣气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你听我说,后面有人追我,要打我呢,帮帮我,好歹替我遮掩过去。”苏棣瞪着他,拉了下车帘,果然听得后面有脚步攒动,追者似有数个。
苏棣的眼眸里就现出一丝浓浓的讥讽之笑,反手将谢澜的手拿下,压着嗓音,裹挟着怒气:“我,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帮你?你惹下的祸事,自己去填窟窿!”
苏棣更欲一掌把谢澜推出轿外。
谢澜就苦着脸,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手儿在苏棣的身上不停地摩挲、哀求:“你还不知道?我干的都是正义之事,他们欺负我势单力孤。你若推下我,今日我定被一顿痛打。再者,我和爹爹生了口舌,已被他赶出家门。我……我竟是无家可归了!”
谢澜一边说,一边流下泪来。
苏棣沉吟片刻。那边厢,几个恶人已经吵嚷嚷地过来了,他们拦住轿夫,不知好歹地,叫停轿。这四名轿夫,并不是苏棣仆人,而是那菩提寺临时雇来的几名腿夫。他们也并不知这坐在轿内的苏棣,到底是何身份。但见自己好端端地行走,却被几个拙劣之人拦路,各个心里都生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