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作欢笑:“小蟹蟹,我胳膊肘儿也疼着呢,你好歹让我来,我自己来。”
谢澜就放了手。
老缪钻出来了。“小蟹蟹,你想听真话吗?”老缪趔趄着腿子,在一张矮凳上坐下了,却不想正坐在了损坏处,口中又咿呀叫唤。
“真话是什么?是不是蔡美命人将爹爹带走了?”
老缪就叹了一声:“我就告诉了你吧,反正瞒也瞒不了。小蟹蟹,蔡美那老贼,叫了人过来寻你,要打你板子。可你不在啊。眼看着书铺被那些人糟践的实在不像话,我就心一横,替你挨了这顿板子。哎哟,哎哟……”老缪又疼得止不住地叫唤。
谢澜就去寻红药水。
老缪止住道:“我有土方子。本来,我也就要被打死了。幸而那个小侯爷来了,力保了下来。这才捡了一条命。但事儿没完。蔡美又着人叫了你爹爹并着你大师兄二师兄,去给他办事儿了。那小侯爷一听,也急急地跟着去了。”
“办事儿?办什么事儿?”谢澜马上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知道,似乎和城东的丁状师有关。”谢澜皱眉,她认识这个丁状师,还有他儿子丁勤。以前,爹爹和丁状师也颇有交情,甚至还想着有朝一日等她恢复女儿身后,将自己嫁给丁状师的儿子。虽然只是玩笑。但到了后来,爹爹投靠了蔡美,也就和丁状师疏远了。而丁状师又不改耿直率性的拧性子,身为讼师,理当慎言,可因为看不惯蔡美,整日在城中宣泄对蔡美的不满之气,不避场合,不避讳人,想什么说什么。爹爹曾说过,这丁状师,迟早有一日会惹来杀生之祸。
谢澜的眼皮跳了一下。
她懊悔起来,不该住在那客栈,更不该睡下。若早些回来,想必能阻拦,不让蔡美的手下将爹爹带走,老缪也就没了这顿打。
这一刹那,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面对强势的恶人,身为弱者,硬碰硬是没有用的。除了用智慧,更需壮大自己的实力。否则,都是徒劳。
谢澜抹掉了眼泪。“老缪,我猜出来了。蔡美定然要爹爹诬告丁状师,对他行不利。”
老缪就点了点:“小蟹蟹,你是个聪明的女娃娃。这下,那丁状师要倒霉了。蔡美老贼可恶,他是要逼迫你爹爹,借你爹爹的手,杀了丁状师。在蔡美看来,这汴京城内,讼师越来越少,以至全无,对他方才有利。要知道,这城中数千茶食人的口风,就代表着城中百姓的口风。蔡美这是要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来个道路以目,直叫人敢怒不敢言。”
“那……我爹爹真的会去做吗?”谢澜不确定了。爹爹软弱,且又畏惧权势。如今他既上了奸相的贼船,只怕早就不能下来,身不由己了。
老缪长长一叹:“我不知道啊。你爹爹或许会,或许又不会,且看老贼逼迫的程度如何。”
他这样说,谢澜心头更堵了。
丁状师既然成了蔡美的眼中钉,蔡美肯定及早铲除的。爹爹不愿干也要干,没一点选择的。或者,这一会,丁状师已经被抓了入了大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