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萧召南走后,萧无衣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梦里她听到孩子在哭,当即吓出一身冷汗,登时睁开眼睛。
窗外,夜色沉沉。
床边,守着孟德年。
“公主醒了!”孟德年慌忙去倒水递上,“皇上说公主身子不适,让老奴在这儿守着,若是有什么差池,就让老奴提头来见!”
萧无衣抿一口水,眸中的惊惧之色逐渐退去,脑子也跟着清醒不少,“我没事!”
只是放不下心,念得慌!
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么久,难免……
“老奴也知道,公主不想住在宫里不想回宫,可有些事儿就是缘分!”孟德年轻叹,“公主与皇上的事儿,老奴不是不知道,老奴只是不说而已!”
萧无衣抬头看他,“你是老了,可这心思还没老。孟德年,皇帝让你来当说客,你还真敢跟本宫开口?”
孟德年被看穿了,笑得有些无奈,“公主息怒,老奴是觉得您跟皇上两个人,闹得……”
“我们两个,这辈子都只能这样!”萧无衣掀开被褥起身,睡了一觉,身子好多了。
“孟德年,你跟本宫说句实话,卓然还在不在宫里?”萧无衣问。
孟德年有些为难,眼神有些躲闪。
“你放心,就算卓然在皇帝手里,本宫也不会轻举妄动。等查完这个案子,看他还有何话说,还如何留本宫!”萧无衣坐定,将簪盒放在桌案上。
“公主真的误会皇上了,皇上是有心要留着您,但是这件事还真不是皇上做的!”孟德年面露囧色,扑通一声跪在了萧无衣跟前,“老奴跟公主透个底儿吧!”
“当时皇上是让老奴想个辙,让公主能老老实实的留下,可老奴左思右想实在没法子,就动了卓姑娘的心思。谁知道哪个挨天杀的,老奴这还没来得及下手呢……”
萧无衣骤然盯着孟德年,孟德年苦着一张脸,还真不像是在说谎。
“老奴发誓!”孟德年举起手指,“老奴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假,天打雷劈!”
“若是你敢骗本宫,老天爷会罚你,下辈子都是个没家伙事的!”萧无衣漫不经心的喝水。
孟德年心道:公主和皇上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发个誓都这样狠!
委屈的抽抽两声,孟德年继续道,“老奴当时想着,先把卓姑娘藏起来,然后再弄点事儿出来。公主不是玄机门出来的吗?老奴寻思着,这些事儿定然难不住公主!”
“到时候公主破了案子,皇上也是无话可说,既成全了皇上又成全了公主,岂不是两全其美吗?可哪知道……挑来挑去的,挑了这么个破地方!”
萧无衣握着杯盏的手,当下紧了紧,“你是说……你们原本也打算杀人?”
“不不不,老奴可不敢在宫里杀人,在公主来之前,清心殿的苏妃娘娘那里,死了一个宫女,老奴就想着把尸体弄过来,到时候糊弄糊弄公主!”孟德年垂头丧气。
“孟德年,你长本事了,敢糊弄本宫?”萧无衣翻个白眼,“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