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烦躁地站起来,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他和老婆虽然怀疑了很久,但任他怎么考虑也绝对想不到厉斯赫身上去。
先摧毁自己的公司,又出钱偿还了债,薛旗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提醒她女儿把自己用五千万卖给了那个男人?
他想到报纸上厉家和穆家的联姻,越发觉得厉斯赫不是个靠谱的男人,且不说他们到底有没有结婚,这样的朝秦暮楚就不是个事!
从早上一直进行到中午十一点,手术终于结束了,整个上午,鹿羽希僵坐在椅子上,眼睛已经累到流不出眼泪了,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三个亮着红色灯的“手术中”。
直到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了口罩,她才慌张地站起来迎过去,医生看了她一眼,越过她走到严真面前,“厉少已经没事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完就离开了,鹿羽希听的真切,鼻子又是一阵酸,三个护士推着厉斯赫从里面出来,她也只知道忙不迭跟上。
“希希。”鹿启明抬手抓住了鹿羽希的手臂,她完全处于茫然神思的状态,一颗心叮叮当当的慌乱无主。
“现在人也没事了,会有人照顾他,你跟爸爸回家。”鹿启明难得对她严厉一次,目光深邃地盯着她。
鹿羽希却只是摇头,身体不住地后退着,心思全部都在那张床上的男人,“爸爸,不能,我不能,我已经答应了他不会再离开。”
“希希,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是厉斯赫啊!”鹿启明痛心疾首地说着,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变成了这样。
“爸爸,我知道他是厉斯赫,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爱的人呢?”鹿羽希抬起另一只手推开了鹿启明,她必须去看看他,只有自己亲自确认他还活着,她才能安心。
“你……”鹿启明呆在原地,看着女儿奔跑而去的背影,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果决,像一只从笼中好不容易飞出去的小鸟。
“鹿先生,需要我派人送您回去吗?”严真走上前,对着他欠了欠身,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不用!”鹿启明愤恨地吼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严真并没有接到厉斯赫的命令要对鹿启明怎么样,他本也不必多管闲事,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旁边他就忍不住抬头去看鹿羽希。
他看了她一个上午,看着她逐渐干涸的眼睛,看着她焦急的神态,看着她铿锵的拒绝她的父亲。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进了他的眼睛里。
闭上眼睛,严真狠狠地咬一口自己的左手,牙齿不住地用力,用疼痛唤醒自己的意志,他在想什么,他怎么会多出那样的心思?
直到舌头尝到一丝腥甜,才放开了手,清晰的牙印和渗出皮肤层的缕缕殷红,都在提醒着他,他是厉斯赫救回来的人,只是他的附庸,只用听他的命令,他不应该有多余的情感。
也没有必要。
严真冷漠地走到洗手池,冷水冲过左手,将上面的血渍清洗干净,又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