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贾珠的觉醒

之时，皇帝和太后赏赐给她不少好东西。

    “谢谢姑祖母，谢谢表舅舅。”贾迎春还懂得要感谢他们。

    “叫舅舅。”一表三千里，还是别表了，皇帝认为小嘉和叫舅舅更加好听。

    “舅舅。”贾迎春叫道。

    “嗯，好。”皇帝点点头，心中很是得意，他这样也算是神女的长辈舅舅吧。

    皇家没有隐瞒贾迎春的特殊之处，明空大师见过，相国寺的一些小沙弥见过，这算是过了明路的，又如何要隐瞒。

    荣国府能有一个衔玉而生的，就许他王子腾的外甥能耐，就不许皇帝的外甥女厉害么。

    虽然都出自荣国府，可这不一样，贾迎春和贾宝玉背后代表的势力不一样，得到的恩宠不一样。

    当荣国府得知贾迎春的事情之后，一个个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以前明明没有瞧见贾迎春有那么大的能耐，怎么她一去安远公府之后，这么快就有这些神奇的力量了。

    王夫人没有在这个时候傻傻地跑到贾老夫人面前质疑贾迎春，这时候质疑贾迎春，那就是一个蠢蛋。

    皇室要捧着贾迎春，谁敢说不是。而且贾迎春是荣国府的孩子，荣国府的人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拆台。

    王夫人清楚得很，何况她之前已经从马道婆那边得知贾迎春是个有福气。若是贾迎春真的那么厉害，这只能说贾宝玉真的是一个大灾星啊。

    瞧瞧，贾迎春在荣国府的时候，没有什么能耐，亲娘早亡，还被乳母欺负。贾迎春一出荣国府，到了安远公府一段时间，就变得这么厉害。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贾迎春是真的有大福气，否则早早就跟她亲娘一样被克死了。

    至于贾迎春怎么那么快就被发现被乳母欺负，那也是因为贾迎春的福气太大，贾宝玉压不住了。所以贾迎春生母的身世就被挖出来了，否则早在贾迎春生母还嫁给贾赦的时候就该被发现。

    王夫人琢磨着贾迎春有那么大的福气，要是她回了府，那府上哪里还有贾元春的位置。可是贾宝玉是一个大灾星，为了大儿子贾珠的安全，估计还是得让贾迎春回来镇着。

    贾迎春就只是一个女子，就算给嫁妆，那也不用给多少。

    王夫人开始盘算贾迎春要是回荣国府，能给她带来多少利益。其实她还可以说贾元春是贾迎春的堂姐，也是有福气的，否则怎么就成为贾迎春的堂姐，而不是别人的堂姐呢。

    荣庆堂，贾老夫人得知贾迎春的事情之后，揉揉眉心。

    这一件事情不是荣国府传出去的，安远公府应该也不可能蠢到瞎传奇奇怪怪的能力，说有福气就有福气啊，怎么还牵扯到神力。

    贾老夫人想到贾宝玉含着石头出生，唉，二儿媳妇还说是玉呢。后来，还真有赖头和尚送了一块玉，这才让贾宝玉没有那么闹腾。

    “事真多啊。”贾老夫人感慨，不管是不是真的，真的话，贾迎春是荣国府的女儿，于荣国府也有利；要是假的，这事情也不是从荣国府传出去的，府里也没有什么错，皇家也不能怪罪荣国府。

    她还是找邢夫人过来了，找王夫人没用，王夫人是二房的，而贾迎春是大房的。

    邢夫人压根就没有想要牵扯到贾迎春的事情里面，她的身份低，本来算是贾赦的第二个妻子，如今排到第三了，这地位就更低了。永安郡主排在她前头，又因为是郡主，身份比贾赦的原配还要高。

    贾琏是贾赦原配的孩子，邢夫人都不敢怎么管，就更别说贾迎春了。

    “县主是个有福气的。”邢夫人道，“只可惜她母亲去的早，不像是宝玉，父母双全，又衔玉而生，要受尽宠爱呢。”

    府里的人都有说贾宝玉衔玉而生有大福运，但因为马道婆来过，那些人便也知道贾宝玉这样的福气得吸收别人的福气，永安郡主也算是被贾宝玉克死的。

    若是这时候要去请贾迎春回荣国府，邢夫人不愿意去，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招架不住。

    贾老夫人听出了邢夫人的潜台词，那就是贾宝玉和贾迎春最好不要待在一块儿。老太太心知贾宝玉的那些破事，前三年，后三年，这种玄乎的事情，就怕人家当真。

    就算人家不当真，也能把这个当成拒绝荣国府的理由。

    贾老夫人惆怅，本来想那些人说这些也就说了，正好能压一压贾宝玉衔玉而生的事情，让皇帝心里舒畅一点。可是这克不克的，还真容易得罪人。

    “罢了，迎姐儿还那么小，待在她外祖父家里，我也安心。”贾老夫人无奈，邢夫人摆明了不愿意去接人回来。至于贾赦，她这个儿子只会说安远公府会照顾好贾迎春的，省得回荣国府被乳母欺负。

    最近，府上怎么老出这些事情啊。贾老夫人都要怀疑是不是贾宝玉真的有问题，怎么都发生在贾宝玉出生前后呢。

    “正是呢。”邢夫人笑着点头，没有安慰贾老夫人。

    在邢夫人的眼中，贾老夫人总是对王夫人那么好，这种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安慰贾老夫人了。等王夫人安慰呗，自己的嘴巴没有弟妹那么甜，只怕说多了，还惹老太太不高兴。

    贾老夫人见到邢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头疼。就邢夫人这样的，她还真的不放心让她掌管府中的事情。

    外头的人还说邢夫人是大房的妻子，怎么能什么都不管呢。

    贾老夫人哪里是不让，而是邢夫人这样的，就不敢让她多管。

    而邢夫人想她又不是不能学着管，归根结底，就是贾老夫人没有给她机会。还有就是府上多是王夫人的人，王夫人一句话，那些人都不听她这个大太太的话，那还怎么管。

    邢夫人回去之后，便跟贾赦说了贾老夫人的话。

    “她待在安远公府正好。”贾赦没有想过要把贾迎春接回来，就算把人接回来，他也没有那个心思照顾孩子。

    要是照顾不好孩子，那安远公府的人是不是还得上门找他的不是，还不如直接让贾迎春待在安远公府呢。安远公府有那么多男丁，要是安远公府乐意，贾迎春以后还能嫁入安远公府。

    这也算是安远公府和荣国府亲上加亲，还能省了给贾迎春定亲事的麻烦。

    贾赦对贾迎春没有多深的感情，贾迎春原本就是一个庶女，现在成了嫡女，也就那样。更重要的是他一去安远公府，就腿软啊，那些人的气势太过强大，他没有办法坚持得住啊。

    “主要是府上的人，一下这个病，一下那个病的，倒是不好让县主染了病气。”邢夫人说道。

    贾宝玉病了，贾珠病，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病。要是让贾迎春回荣国府，要是病了，就没有那么好处理。贾琏的外祖家算是没了的，而贾迎春的外祖家厉害着呢。

    “这倒是！”贾赦点点头，这算是他们荣国府没有接贾迎春回来的理由。他这是关心女儿的表现，日后，那些人也别说他不去接女儿，“让人去安远公府说一声吧。”

    总让女儿待在她外祖父家里，到底不大好。贾赦认为派人去说一声，名声也好听一些。

    “还是老爷考虑得周到。”邢夫人随后就让人去安远公府了。

    当安远公夫人见了荣国府来的人之后，嗤笑，“不过就是不在意，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说什么怕过了病气，分明就是不想让贾迎春回去。那个贾赦果然不是什么有担当的人，这样也好，外孙女就不应该过去荣国府住着。

    安远公夫人没有在荣国府的人面前说这话，而是事后跟大儿媳妇说的。

    “嘉和在我们府上也好。”世子夫人道，“轻松自在些，没有那么复杂。”

    这一段时间下来，府上的少夫人们都喜欢贾迎春，她们没有女儿，就当养了一个小女儿。她们没有想过贾迎春会不会抢了府里的什么东西去，她们的婆婆又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就算婆婆补偿嘉和县主那也是应当的。

    再补偿，也补偿不到哪里去，安远公府也不缺那些银钱。再说了，赚了银钱就是来花的，而不是守着银钱都不花。

    “只要你们别把她当外人就好。”安远夫人感慨，“我也不说这府上的荣华富贵有永安的牺牲，也不说嘉和多么有福气，就一个小姑娘，又能花费多少呢。”

    “是这个理。”世子夫人应声，“您放心，我们不可能被外人挑拨的。”

    她们的娘家人就有说贾迎春的，说嘉和县主的亲生父亲还在，怎么好一直待在安远公府呢。世子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那些人就是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想着能不能从安远公府抠一点东西回去。

    他们会想着为什么不是她们这些少夫人的娘家侄女住进来，为什么就要是贾迎春啊。贾迎春跟安远公府的人又没有相处那么多时间，待在这边做什么，而且贾迎春跟这些少夫人也没有血缘关系呀，她们怎么就不懂得拉拔娘家人。

    拉个毛线球球啊，世子夫人瞧不上他们，说是娘家人，也就是叔叔伯伯，还有关系远一些的。她们的父母本身就不见得跟这些人相处融洽，她们当然也不可能为了这些人得罪夫家。

    “有的事情，我可以当没有看见。”只要没有闹腾到她的面前就行，安远公夫人一向是跟儿媳妇们这么说的，谁家没有糟心的亲戚啊，大家都有的。

    安远公夫人一直都是一个和善的婆婆，从来不多说儿媳妇的不是。只要儿媳妇跟儿子好好过日子，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要不是贾迎春住在府里，让这些儿媳妇们的娘家的人都过来几次了，安远公夫人也不会说这些话。她和夫君还没有死，这府还不是儿子的，还轮不到儿媳妇的娘家人说那些话。

    “小孩子长得快，多给嘉和做几身衣服吧。”世子夫人道。

    娘家人有不好的，不好就不好呗，世子夫人可不想劳累，不想多去想。

    被世子夫人怼回家的她婶婶，正跟世子夫人的母亲哭诉，说她多么不敬长辈。然而，世子夫人的亲娘根本就不可能多听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既然相处得不愉快，你送上门给人说做什么？”这就是世子夫人的亲娘总结的话，好好地待在家里不行吗？干嘛去给自己的女儿找麻烦，对方有本事就给她自己的女儿找麻烦啊。

    世子夫人的亲娘心里不愉快，弟妹又不是没有女儿，干嘛就得去找别人的女儿。说什么关心侄女，不过就是想分一杯羹，她才不愿意因为这一件事情让女儿惹婆家不高兴呢。

    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妯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呢。

    江南，贾敏已经怀孕，前一段时间，她还觉得身体不大舒服。可前一阵便觉得身体好了许多，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怀上了，她还以为身体不舒服，就更加难怀上。

    这些年来，贾敏喝了不少药，都没能如愿怀上孩子。就是林如海后院的那些妾室，基本也怀不上，就是有怀上的，还生不下来。

    因为后院妾室有怀上孩子流掉的，贾敏还担心林如海觉得她嫉妒，是她害了那妾室。

    贾敏哪里敢去害那妾室，她多年没有怀上身孕，本来就不大好。要是再去害妾室，那不是惹夫君厌恶，她没有那么傻。

    好在她夫君也不是那等听风就是雨的人，还让人好好彻查，没有因此就不信任她。正因为夫君对她如此好，贾敏就更想怀上孩子，不能让林家的香火断了。

    “夫人。”林如海若有时间，便多陪着贾敏。

    虽然说贾敏的身体好了不少，但是林如海还是担心，怕孩子保不住。之前那个妾室没有保住孩子，还想栽赃陷害贾敏，好在被发现了。

    这也让林如海意识到他的后院没有那么简单，即使人少，依旧很出问题。还是不能让那些妾室多靠近贾敏，不管贾敏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有了这一胎，后面也容易一些。

    林如海膝下无儿无女，哪怕有个女儿，也能让他很欢喜。

    “母亲来信说迎姐儿成了嘉和县主，她母亲原是安远公府丢失的女儿。”贾敏以前也有跟贾老夫人通信，只不过贾迎春当时是一个庶女，贾老夫人提了那么一句，贾敏也就忽略了。

    庶出和嫡出的当然不是一个待遇，贾珠、贾琏、贾元春这等嫡出的，贾敏在他们母亲怀孕的时候就知道，早早就备了礼物让人送过去。而像贾迎春这种庶出的，贾敏让人送礼，送的也少，差上许多。

    贾敏得知贾迎春成了嘉和县主，又有了那么高的身份，也成了嫡出的。这就不一样了，她想着要不要给贾迎春补一些礼物。

    “我已让人备了礼品，过些日子就能送到京城。”林如海早已经让人备了东西。

    贾迎春是晚辈，贾敏和林如海是长辈，他们补不补礼物都好，毕竟贾迎春的事情特殊。但他们还是还补了东西，不是他们要讨好安远公府，而是这等事情也是做给皇家看的。

    当今陛下是安远公的亲外甥，太后是安远公的妹妹，永安郡主是因为安远公夫人保护太后而失踪的，林家这么做，也是做给太后看，做给皇帝看的。

    要做一个忠臣纯臣，没有那么容易，有的事情也得注意。

    林如海不是那等不懂得人情往来的人，给小孩子准备礼品，又耗不了多少银钱。林家前面几代都是侯爷，到了林如海这一代，虽然不是侯爷，却也有不少财产，又怎么可能吝啬这点东西。

    “夫人尽管放心，只管安心养胎。”林如海扶着贾敏。

    “唉，我二嫂她……”贾敏没有说下去，怎么就弄出一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她不大相信那孩子真的衔玉而生。

    “岳母自会处置。”林如海不去管荣国府的那些事情，贾宝玉是不是衔玉而生都好。事情已经传出来，就连江南这边都听到这一个消息，那就传吧。

    传开了，皇家反而不会要贾宝玉的性命，只要贾宝玉没有傻傻地去做谋逆之事，便也没有什么。

    “也对，母亲还在呢。”贾敏含笑点头，有母亲在，二嫂就闹腾不出大事情。

    几日过去，贾珠的身体好了许多，他也得知父亲本是想让李纨帮着母亲分担一些事情，母亲不愿意，说什么李纨要照顾他。

    贾政为表示他对贾珠的关心，有跟他说过几句。这让贾珠怎么开心得起来，心想母亲根本就不愿意让李纨管那些事情吧，是不是想要留给贾宝玉呢，怕李纨势大呢？

    但贾珠没有反驳贾政，也没有说王夫人不好。身为儿子，不能多说母亲的不是，否则只会让人说闲话。

    “石浮。”王夫人让人炖了鸡汤，特意给贾珠送了过来，想看看儿子身体如何了，“今天感觉可还好？”

    “死不了。”贾珠回答。

    “儿啊，事情都已经过去，为娘真不去做那些事情了。”王夫人没有感觉贾珠的态度有多不对，只当他之前真的被吓到了。毕竟儿子当时躺在床铺上蔫蔫的，还一直在做噩梦。

    要是儿子没有一点怨言，那才假，儿子都差点丢了性命的。

    王夫人现在只想好好哄哄贾珠，让大儿子好好的，“这也怪为娘，哪里能想到你弟弟那么能吸收福气，把你的福气都吸去了，否则你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惊吓了。”

    什么叫这么快就被惊吓，母亲的意思是如果他没有这么快出事，她还要继续放印子钱吗？贾珠暗想，自己在母亲的心里果真没有那么重要，说什么贾宝玉吸收他的福气，那都是借口。

    “吴兴登的被抓了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没这事了。”王夫人一再保证，“真没有了，石浮，为娘经不住吓啊。”

    到底是谁不经吓啊，贾珠心想被真正吓到的是自己，而不是他母亲。

    贾珠还是稍微妥协，对王夫人道，“是儿子让母亲担忧了。”

    “现在，你只要好好养身体，养得好一些，我才能放心呢。”王夫人让人把鸡汤端了过来，“来，吃点。”

    荣庆堂，贾元春还跟在贾老夫人身边，但她也明显感觉到府上不大一样了。以前，那些人都说她的好，而如今，那些人虽然还敬着她，却多说贾迎春嘉和县主。

    贾元春在荣国府的地位不如从前，被压下来了。

    以前，那些人都说她是大年初一出生，是个有福气有大造化的，迟早要当贵人。

    而如今，那些人都说她是大年初一出生，确实是个有大造化的，要是没有大造化，又怎么会成为嘉和县主的堂姐呢。

    贾元春不认为自己需要依靠贾迎春，为什么那些人就非得把她跟贾迎春连在一块儿说呢。就算贾迎春是嘉和县主，那嘉和县主才多大啊。怎么就不说贾迎春是她的堂妹，才这么快就能跟安远公府相认呢。

    因为府上之前有其他的事情，贾老夫人一时间就顾不得贾元春。等她顾着贾元春的时候，就发现大孙女似乎不大开心。

    “谁的堂姐，谁的堂妹，这都好。”贾老夫人拉着贾元春的手，“重要的是这一件事情能不能给你带来利益。”

    因为贾迎春成为了当今陛下的外甥女，贾元春跟贾迎春同一辈，所以贾元春也算是比皇帝低一辈。可这都不要紧，先皇的后宫又不是没有辈分比他低的女子，辈分在后宫都不作数的。

    曾经还有姑侄女一起伺候皇帝的，这还能成为一段佳话呢。

    贾老夫人不认为贾迎春成了当今陛下的外甥女，贾元春就不能进宫为妃了。又不是让贾迎春进宫为妃，贾元春进去没有关系。

    荣国府在宫里还有一些人，贾老夫人想着要是贾元春进宫为妃，那些人正好能用得上。

    “不管嘉和住在哪边，她都是你堂妹。”贾老夫人道，“若是你有空，便去瞧一瞧她。”

    以贾元春的年纪，是不可能再等那些小皇子长大。等到小皇子们长大，贾元春的年纪还略大一些，那时候，皇帝也正值壮年，未来储君还有很大的变数。

    倒不如让贾元春跟着当今皇帝，日后若能生下皇子，再推着皇子上去，那才好。

    “这……”贾元春不大愿意，贾迎春还那么小，她就得讨好堂妹了，那以后呢，这让她放不下面子。

    她是府上嫡长孙女，就算贾迎春成了嘉和县主，也总不能让她去见贾迎春吧。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她。

    贾元春也就才十岁左右，却已经极在乎脸面，她日后要进宫为妃的，哪里能这么快就给贾迎春低头。老太太之前不是没有跟她说其中的道理，可是她就是想不通，若是贾迎春的身份一开始就比她强，她还能拉下脸，而贾迎春不是，贾迎春一开始就只是庶女。

    这一件事情梗在她的心里，下不去。

    她何尝不知道她日后要入宫为妃，就更应该想明白这一件事情。可是想不开，就是想不开。

    贾元春太过傲气，又不曾这么低过头，现在就低不下去。哪怕贾迎春还玄乎的神力，那也不行。

    “不多去，偶尔过去几次。”贾老夫人无奈，“府上也会让迎姐儿过来。”

    为了府上的未来，贾老夫人只能拉下脸，好在她是长辈，让人去接贾迎春过来府上，也没有人会说什么。贾迎春本就是她的嫡亲孙女，要是外孙女，那就不大一样。

    安远公府，贾迎春不知道贾老夫人打的主意，也不知道贾元春瞧不上她。

    贾迎春从来就不需要别人瞧得上她，她正跟小橘猫大眼瞪小眼，伸手戳戳橘猫。

    “又大了一圈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不能称呼它为小橘猫，要称呼它为大胖橘了，贾迎春声音软糯，“长得比我还快。”

    小橘猫医药系统：因为猫的寿命没有人的长啊。

    它最近又扫描了几种药草，还学着配制药丸，它感觉自己棒棒的，成为一个能给宿主药丸的系统，它给宿主配制药丸，而不是宿主给它配制药丸。

    只不过医药系统有强迫症，总是要精确药草的克数，植株大小，各种精确。这种导致它配制药的时候更慢，还想着杂质不杂质的。

    贾迎春倒是没有嫌弃系统这一点，只道：你到底是中医系统，还是西医系统？

    这让小橘猫医药系统能怎么说，中药也讲究斤两的，只不过因为一些中药是一整株药草入药，精确度就没有那么高。然后，它想去墙角种蘑菇，程序差点混乱了，它到底要不要那么精确，自我回答要精确，可要精确到什么程度呢？

    “您也得多吃点，不然，再过一段时间，您就该抱不动它了。”谢嬷嬷笑着道。

    谢嬷嬷经常瞧见贾迎春抱着小橘猫在院子里玩耍，一个小姑娘跟一只猫玩也能玩得那么开心。

    安远公府这边又基本都是男丁，县主还是需要玩伴。好在两岁多的小姑娘还能自己玩，等大一些再找玩伴也来得及。

    “我多吃一点，它少吃一点。”贾迎春拍拍小橘猫的背部，“它重。”

    喵，小橘猫系统表示不行，那些小鱼干味道真不错。以前没有附在橘猫的身上，没有吃那些东西，系统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味道到底如何，数据库告诉它，那些东西是甜的就是甜的，是苦的就是苦的，它还是不知道甜苦到底是怎么样的。

    附在橘猫的身上之后，医药系统的眼睛都亮了，它真正尝到那些东西，味道超级好。

    不能少吃一点，坚决不能少吃一点，小橘猫系统蹭蹭贾迎春的手心：大佬，我有努力做任务哒，别不投喂啊。

    “馋猫。”贾迎春又戳戳小橘猫，这个系统怎么就这么贪吃呢。

    系统想它现在不能强迫宿主做任务，还得自己做任务，怎么就不能自己发现乐趣了，一定得吃一点。不然……不然，它也不敢不做任务，喵呜，鸡肋系统没有人权，不对，它根本就不是人。

    皇宫里，小太子正看着他的父皇抱着一盆花进御书房，那一盆粉色的十八学士。一个大男人抱着粉色的茶花，这感觉真的很快，小太子从小就被教导要男子汉一点，猛然间见到他父皇如此，皱起了小眉头。

    “父皇今日就教你一点，男人，要正视自己的喜好！”皇帝一本正经地对小太子道，“即使是粉色的，你也要面不改色地接受，旁人说你又如何，得正视，无惧于别人的流言。”

    “父皇喜欢粉色的？”小太子皱眉，自己真的没有多喜欢花啊。

    “不，朕还喜欢红色的，白色的。”皇帝道，“你把你那盆白色的十八学士抱过来吧。”

    “……”小太子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父皇竟然会如此套路他，小表妹送给他一盆白色的十八学士，他还着找小伙伴一块儿看呢。

    “你是太子，要敢于面对你失去的，不要害怕失去，你以后会得到更多的东西。”皇帝忽悠起太子也是一套一套的。

    “是！”小太子点头，原来父皇是在教导他啊。

    皇帝见小太子那么认真地点头，心想今天的太子还是不够腹黑啊。他日后还得好生教导太子，别傻乎乎的，那么傻乎乎的很容易走上废太子的道路的，他可不是那等宠妾灭妻之人，也不想让庶出皇子压着嫡出的，太子还是多努力努力吧。

    当太后得知皇帝从小太子那边把白色的十八学士给忽悠过去，颇为无语，瞧瞧，皇帝就是这副德性。在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没少从其他皇子的手里忽悠东西的，现在还好意思对孩子下手。

    “也不怕让人笑话。”太后好笑地道。

    “这也是皇上在考验皇儿。”皇后没有说皇帝不是，不过就是一盆花而已。若能让皇帝开心，这也值得，不过儿子还是得聪明些，别让皇上嫌弃。

    “你呀，就给他说好话吧。”太后道，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把自己的那盆红色的十八学士给藏起来，别让皇帝顺走了。

    明明花草房不是没有培育出十八学士，偏偏皇帝就想把嘉和送的忽悠过去，太可气了，太后决定还是藏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