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佳在背后嗔怪道:“你这就和我抢人了是不是?”
佟贵妃轻柔地用掌心往蓁蓁脸上拍了些胭脂, 有拿了胭脂纸给蓁蓁抿了抿,这又才退了一步细细打量:“呀,不愧是姐姐也夸赞的小美人,轻点胭脂就比谁都好看。”
“奴才不敢当贵妃主子这般夸赞。”蓁蓁郑重地朝贵妃一拜,“劳烦贵妃了。”
绮佳听蓁蓁如此说, 先接了口:“是我累着你们了。蓁蓁,你等下去翊坤宫将我供在东暖阁的那把刀拿来。”
“主子怎么想起要那个?那时候喇嘛不是说过,坤宁宫主祭祀, 不宜有刀兵, 皇上才说把那刀留在翊坤宫的。主子病着还是不要犯忌讳了,等您全好了,奴才陪您去翊坤宫瞧。”
绮佳却并不当回事:“一段时日不见心里怪想的, 再说宫中年久失修的宫殿太多, 翊坤宫华丽堂皇还是要住新人的。”
“姐姐怎么这般说, 咱们看刀归看刀, 那翊坤宫可不是随意什么新人都能住进去的。”佟贵妃似乎不同意, 但绮佳却不大在意,“我顺嘴一说,蓁蓁你去拿吧。”
“是,那奴才去去就来。”蓁蓁出了西偏殿见音秀端着她的晚膳正走过去。
“蓁蓁, 你去哪?”
“我去替主子取个东西,等下佟贵妃若是走了, 烦你照看会儿主子。”
音秀还要再说, 蓁蓁却快步往增端门走去, 天上又飘起了零星雨点。蓁蓁对老天爷实在是颇多抱怨,太医说主子的病只要静心宁神、平心静气地养到春暖花开,偏偏今年春寒倒得厉害,瞧着这天的样子,今夜怕是又要起风了。
她心里烦脚上走得就更快了,已经接近下钥,增端门值守的内务府内管领见蓁蓁疾步走来,不由得问:“你哪来的,这边等下下钥了可回不来。”
“坤宁宫。”
内管领一听便不再多问,蓁蓁穿过夹道再入了广生右门,翊坤门就近前,门口点着两盏红灯笼,蓁蓁绕过隔屏踏进院子,院子里头只站了个太监。
蓁蓁对翊坤宫熟得很,翊坤宫的人对她也熟得很,蓁蓁也没想着打招呼径直就往正殿里走去,倒是那值守的太监见了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蓁蓁不免多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太监颇是眼生,想是新派来看院子的,她随意一扫,翊坤宫的院落门廊都打理得一尘不染。
“倒是个利落人,这翊坤宫一点也看不出是空了大半年的样子。”
小太监随蓁蓁进了正殿,找了蜡烛给蓁蓁点了两只,蓁蓁又自个儿拿了一只燃了往东暖阁里走,她把蜡烛随手插在了一旁的烛台,却发现这东暖阁像是重新布置过了,东西都被挪动过不在原处了。
蓁蓁拧着眉问:“主子娘娘的刀呢?谁让你们乱动东西了?”
蓁蓁在绮佳身边待久了说话时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小太监一惊,面上不免流露出惊慌的神情来。
“我……我不知道,我是新……新来的。”
蓁蓁不曾想他竟这样害怕无奈地挥了挥手赶他下去。如今看来只有她自己找了。绮佳让她寻的是她进宫时从家中带来的一柄腰刀,那是绮佳最是珍爱的东西,往日里因绮佳时常拿出来把玩就挂在博古格旁的墙上,如今也不知道是谁自作主张把陈设都换了,这刀也不晓得收到了哪只箱笼里。
蓁蓁寻了半天蜡烛烧得都只剩一半了,东西还没找着,却不知为何眼皮子突然重得打起架来了。蓁蓁只来得及摸到炕边,下一刻就挨在炕上睡了过去。
·····
皇帝一踏进坤宁宫就听见绮佳清脆的笑声。皇帝心里一喜,顾问行瞧了出来在旁说:“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好多了啊。”
皇帝笑道:“是,多久没听见她这样笑了。”
顾问行道:“可不是,娘娘身上大好心情自然就愉悦了。”
皇帝踏进西偏殿,绮佳和贵妃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两人见皇帝来了忙起身,皇帝拦住了说:“朕就过来坐坐看看,一会儿就去咸安宫瞧太子了,皇后才好些别起来了。”
贵妃在旁福了福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眼里含笑道:“淑媛你往后要多来,你一来你皇后姐姐笑声都比往日多了。”
贵妃道:“是,臣妾遵旨。”
音秀此时端了茶来,皇帝看了她一眼觉得眼生自然而然地问绮佳:“蓁蓁呢?该不是上哪躲懒去了?”
绮佳微微拧眉。“臣妾让她去翊坤宫取样东西,也是怪了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
此时屋外突然闪过一道春雷,“轰隆隆”一阵巨响惊得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贵妃捂着胸口说:“哎呀,打这么大的雷,那孩子该不是在翊坤宫怕得不敢出来了吧。”
皇帝失笑。“那丫头有这么胆小?朕看她是你宫里胆子最大的那个。”
绮佳婉婉一笑道:“蓁蓁那是要强,皇上不知,从前打雷天,她嘴上不说心里害怕就总想着法子缠着龄华要同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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