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和黑暗神还是挚友时,祂们双方都能自由的通过空间之门近处彼此的神域。
神域之于神祇,就仿佛是家园之于世人,洞府道场之于修士,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对于彼时的光明神和黑暗神,允许双方不经过询问便自由进出彼此的神域,乃是祂们所能给予的最大的信任。
而在黑暗神的理念渐渐与光明神相悖,祂们渐行渐远后,光明神就再也没有尝试过使用空间之门前往黑暗神的神域。
而当神战爆发后,光明神更是以为黑暗神已经将祂的这项权限给取消了,更不可能再自找没趣的使用这种方式去找黑暗神。毕竟光明神再怎么高洁悲悯,祂依旧是一位骄傲的神祇。
而玄渊今日打算去查看一番黑暗神域的情况,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划出了空间之门,却没有想到居然成功了。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即使黑暗神沉睡,光明神依旧能够自由、随意的进出黑暗的神域,甚至再想得深一点,也许当年祂们渐行渐远时,也许祂们执戈相对神战时,黑暗神都允许光明神自由的出入祂的神域。
“真是复杂的感情和复杂的关系。”玄渊评价了一句光明神和黑暗神的纠葛,祂们都是初始神祇,一起度过了亚特提迪斯刚刚诞生时的那数万载的岁月。
祂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唯一地位平等相当的同伴,不管最后祂们理念如何分歧,如何相悖,祂们之间那绵延了数万载的友谊和信任,却并不会因此而断绝。
玄渊静静的站在光明神域边缘沉思着,他最终微微摇头,勾唇轻轻笑了起来,不管光明神与黑暗神之间的感情如何、纠葛如何,都与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个匆匆的过客而已。
对于祂们二者之间的事情,他知道,但不必在意。因为这是祂们之间的事情,他作为外人,没有掺和进去的资格和必要。
抛开这些因光明神的怅然而浮起的思绪,玄渊一踏步,走进了面前一人高的空间之门中。眼前一个眩晕,玄渊就直接从光明神域的边缘来到了一处熟悉又陌生的。
熟悉是因为他曾经在光明神的记忆中千百次的来过这里,陌生是因为这里已经凋零落败到了他找不到一丝熟悉模样的地步。
比起光明神域,黑暗神域破败得更彻底,也更加凄凉,神域中除了似有若无的些许黑暗神遗留的神力,还有丝丝缕缕的毁灭气息,而这缕气息让黑暗神域在破败后难以复原。
作为神战中落败的一方,黑暗神的境地比光明神更差,这片黑暗神域的模样简直让人触目惊心,似乎随时都可能就此破碎,散乱在凶险的空间风暴中。
玄渊走出空间之门,落在黑暗神域中,一缕光随着玄渊的到来而照射在这片黑暗神域中。光明与黑暗的力量既是对立,也是相互依存的,不管是光还是暗,都不可能独自存在。
因而,由玄渊带来的这一缕光不仅没有给脆弱凋零的黑暗神域带来伤害,仿佛驱散了黑暗神域中的些许毁灭力量,带给了这里一片生机。
“黑暗神的神殿……在那个方向。”玄渊回想了一番光明神的记忆,便信步朝着黑暗神殿而去。神祇的力量无比强大,玄渊一步踏出,便越过了神域中连绵的山川,来到了神殿前。
站在通体漆黑,风格偏向奇诡和阴暗的黑暗神殿前,玄渊微微眯起眼睛,在那双灿烂的,仿佛承载着无尽光明的金色眼眸中,交错着无数道规则和玄奥的法则之线。
黑暗神殿乃是黑暗神沉睡的地方,这里的防护自然非常恐怖,即使玄渊如今附身在光明神身上,已经圆满的掌握了光明神的所有力量,甚至因为玄渊神魂强大,甚至隐隐超出光明神一线。
可这也不代表他就能轻而易举的突破黑暗神留下的防护魔法阵,这可是一位初代神祇保护自己安全的最后手段,何等凶恶,玄渊可不敢自大。
在修真界,自大不谨慎的修士早就死在了一次次的历练之中了,玄渊修真多年,自然不至于犯下这种低等错误。
在仔细观察了一番黑暗神布置下来的神阵后,玄渊略一沉吟,便伸出手准备试探一番,他修长指尖飘出一个芝麻大点的光点,晃晃悠悠的朝着神阵而去。
然后在玄渊的注视中,这个光点轻而易举的穿了过去,没有受到任何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