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么不情愿,日子还是一天天的溜走了。暑去冬来,星移斗转,六年的光阴倏忽而过,又是一年秋收时节,而小曲宁也从肉嘟嘟一团的小婴儿长成了软萌伶俐的小丫头。现在她的胳膊腿儿虽说也软软的,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有好一层小肥膘,只嫩嫩白白的脸蛋儿还肥嘟嘟的,软软和和的像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叫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六生产队的这些人就没有不喜欢小曲宁的,这倒不全是因为曲宁是有大来历的,他们就是觉得小姑娘乖乖软软的,贴心又懂事,和她多呆一会儿,心情都舒畅不少。哪怕是孙菊花这种一心认定她邪性的,看到她也总是忍不住软下心肠来想要亲近。
这不,大家伙儿有两天没瞧见曲仲冬带着小曲宁在他们面前炫耀,就觉得浑身难受,别说,还怪想的。有那性子急的,就忍不住问了:“四爷爷,这两天咋没把乖宝领出来玩儿啊?说要给她的芦笛我都做好了……”
曲仲冬不仅没黑脸,他还乐了,“没法子啊,我家乖宝知道我快该过生日了,非要给我准备什么寿礼,还偷偷摸摸的,不叫我提前见着,这不,我就只能自个儿出来溜达了。”
说完,曲仲冬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大家伙儿听了心里酸溜溜的,尤其是和曲仲冬年岁差不多的这一拨老头老太太,他们都嫉妒坏了,这样贴心懂事的小棉袄咋就没投生到他们家里头呢。还寿礼呢,这么多年了,他们都没正儿八经的过过生日。
人跟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曲仲冬哪能猜不出来他们在想啥,因此越发得意起来,随便说了两句之后就又溜溜哒哒的换地方了,怎么也得叫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知道吧。
哎,他忙着呢。
小曲宁也忙,她一头扎在西厢房里,可认真可认真的在准备给自家爷爷的生日礼物,软软嫩嫩的小手还因此划了几道口子。麦秸和芦杆,曲宁打算用这两样儿做一套工艺品出来,前世的时候她时常做这个,以此来打发时间,现在刚好用上了。
自家的院子虽然大,但构造简简单单的,用芦杆搭建出一套结构差不多的来并不算难。就是用麦秸编出两个娃娃有些费事,主要是因为她的小手还短呢,到底不够灵活,一不注意的话可能就会被划伤。当然,每回伤到也就是冒两颗血珠子的事儿,眨眼间细小的口子就愈合了。
可岳翠云瞧着还是心疼,她当然得劝两句了,“你瞧瞧,这都第四回了,算啦,算啦,别整这些复杂的了,等你爷爷生日那天,你就给他夹一筷子菜得了,保准他美得冒泡。”
岳翠云拒绝承认,她说这话是因为自个儿眼红。
“奶奶,没事,不疼哒!”曲宁翘起受伤的那个手指头给奶奶看,脸上堆满了甜甜暖暖的笑,“我觉得这个可有意思啦!刘爷爷说,我要是能把咱们家的小院做出来,他就教我怎么搭□□城楼……”
曲宁提到的刘爷爷就是卫生室那位刘教授,这老先生可不只是会望闻问切,书法绘画他都擅长,自打到了双曲公社这边又迷上了摆弄手工艺品,眼下已经钻研出了名堂。在所有人眼中,曲宁做手工就是同刘教授学的,而且天分奇高,小小年纪就很坐得住。
“真拿你没办法,行吧,你高兴就好。”岳翠云也只能妥协了,没办法,谁叫乖宝真心喜欢这个呢。不过她想到老头子要是见着这两份寿礼了,八成要得瑟上天,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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