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龙池想逃,但是她背着南离九的,面对南离九泼妇似的挥拳砸下,没法逃也没法躲,甚至她的剑还在身后被南离九的轮椅压着拔不出来,委屈得眼泪直往外淌,那叫一个后悔应承师父要照顾师姐,真的,她要是不答应师父临终遗言,她完全可以把南离九塞进她师父的井里让她师父自己照顾去。
龙池委屈的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抹着泪,一步一抽噎地往外艰难地挪,还时不时地踩陷坑里摔进去,那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滚却包不住,一会淌出几颗,一会儿淌出几颗,空气中飘出阵阵诱人的异香。
说龙池狼狈,狼狈得无以复加,说可怜,那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可怜。
南离九满心愁怅。她不揍龙池,龙池没个消停,嫌弃个没完没了,揍了吧,哭得稀里哗啦的瞬间变成小可怜,然后这可怜样,让人又心疼又好笑。
南离九本来也很狼狈,但是有这么一个垫底当对比的,顿时衬得她就是那万恶的欺压奴隶的奴隶主。她忽然想到,她和龙池的契约是龙池的主,她的从吧?结果现实情况却是她俩巅倒了个。
南离九扬了扬嘴角,又憋回笑意,有点过意不去地放软声音:“别哭了,再哭下去,你那泪水香味又要把吃人的妖怪引来了。”
龙池顿时更憋屈了。她咬牙切齿地说:“南离九,我讨厌你。”
南离九轻轻地“嗯”了声,转身,摸摸龙池头顶那几片怒张横长的小参叶,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还不是你嘴贱先挑事。小参叶的手感挺好,触手沁凉,且有丝丝缕缕灵气顺着指腹渗向体内,灵气所过之处给人一种毛孔舒张浑身舒适的触感。即使是不懂药材的,这么摸上去,也知道这是味世间难得的稀世宝药。手感太好,南离九忍不住用指腹摩挲着参叶。
龙池用力地憋紧唇,又羞又愤,憋得脸通红。她憋了半天,南离九忍没松手的阵势,忍无可忍,“你搓我叶子搓够了没有?”特别想把南离九的轮椅摔地上,再把南离九踹出去。她也就是打不过南离九,每次反抗都被暴力镇压,要不然,早打得南离九哭得她妈都不认识她。
南离九说:“没有。你的叶子应该可以炼成起死回生的灵丹。”
龙池顿时吓得眼睛一直,浑身一颤,说:“我……我……”
南离九感觉到龙池在打哆嗦,哧笑声,“出息。”松开龙池的叶子,转身坐好。
龙池顿了顿,才缓过劲来,说:“我师父就我这一个徒弟,你要是把我害了……”
她没说完,南离九就接了句:“他也不能把我宰了。”
龙池被南离九堵得实在没话说,想再骂死残废,但又怕再被揍,顿时委委屈屈地抿紧嘴,继续赶路,继续掉坑里。她从坑里爬出来后,便又在心里骂:“死城妖。”
南离九说:“你再骂我,信不信我再揍你。”
龙池嘴硬:“我没骂你。”
南离九拉长语调悠悠然地说道:“你嘴上没骂,但你心里在骂,你身上的恶意让人想忽视都难。”
龙池再次无话可说。
忽然,她看到前面出现庄稼地,不再是山体塌陷的乱石堆,眼睛都亮了,悲从中来:总算是逃出生天了。
她加快步子,离开乱石堆过后,把南离九放到平地上,扔了手上那截都快磨难摔断的拐杖,扬起头,委屈兼气哼哼地睨着南离九:我千辛万苦地把你背出来,你是不是该说谢谢?
南离九落地,转身,见龙池的皮肤依然干干净净的,但是那身衣服已经摔成了破布条挂在身上。她的衣服脏得更是看不出半点原有的颜色,乞丐的衣服都比她的衣服好。饶是欺负龙池很有成就感,也不好再昧良心,她很是感慨地叹了句:“真可怜。”
龙池头顶上的参叶全都朝天竖了起来,“铮”地一声拔剑出鞘,“南离九,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南离九说:“我们好像出了阴气弥漫之地,前面有座城,城里有人烟,银子没丢,待会儿给你买身新衣服。”她的视线在龙池胸前瞟了瞟,发现龙池发育得还挺好,就是……衣服破的地儿让人有点无语,还很搞笑。胸前各破了一个洞,雪白的两座小山峰从破洞处透出来。她说:“奶娃儿居然不是平胸。”
龙池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忍无可忍地跳起来,把自己的脚底板贴在了南离九的脸上。
南离九顿了几息,轻轻握住龙池的脚踝,把龙池的腿从脸上挪开,说:“扯平,你不许再骂我是死残废。”
龙池怕南离九把她的腿折断,于是,点头,说:“行,答应你。”待顺利收回腿,立即补充句:“死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