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深入,却也没有抽出来的意思。
场面似乎陷入了僵持。
谭记者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又触怒了这个暂时平静的男人,只要他一用力,自己这只手就会被扎的对穿,钉在地板上。
这样的僵持维持了五分钟之久。
莫北丞身侧的一个保镖才上前,倾身提醒:“三少。”
“给他纸和笔,”保镖立刻去拿了,莫北丞将东西拍在他面前,“号码、转账的银行卡账号,你能想到的,都仔仔细细的给我写清楚,如果找不到人,我就只能拿你开刀了。”
这个时候,谭记者哪敢说别的啊。
点头如捣蒜,汗流进眼睛里,他也顾不得擦。
莫北丞起身,“人给我看好了。”
他身上,透露着极力压抑的怒气和不耐,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刀剑,锋利无比。
从东岸雅苑出来,天已经快亮了,黑色的天空已经变成了墨蓝。
莫北丞抬手压了压眉心,随手将车钥匙丢给了一个人,“你开车,回浅水湾。”
……
莫北丞回浅水湾也不过才七点半而已,容姐正在收拾餐具,看他回来,“先生回来了,我去给您盛粥。”
“太太呢?”他的目光扫向二楼,一边解衬衫上的袖扣,一边走向餐桌。
“太太吃过了,已经去上班了。”
莫北丞眉眼疲倦,却无困意,他拧眉,沈南乔的婚假请了一个月。
“什么时候走的?”莫北丞将脱到一半的外套又重新穿回去。
容姐将粥放在桌上,“刚走十分钟,太太看着脸色不太好,但又不让司机送,自己开车出去了。”
莫北丞拿着车钥匙又出去了。
“先生,您不吃早餐啊?”
十分钟。
他刚才回来的路上没瞧见沈南乔的车,十分钟,还不够开到岔口。
莫北丞没直接开车离开,而是去了停车场,果然看到南乔的车还停在那里,在一堆光鲜亮丽的豪车里,格外的显眼。
太久没开,上面积了一层灰。
有不明显的烟雾从半开的车窗里飘出来。
他走过去。
后视镜里倒映出女人纤细的身影,她散着头发,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很少抽,但动作熟练。
这不是莫北丞第一次见她抽烟。
上次在皇家一号的后巷他也见过,她靠着他的胸口,神色妩媚的说:说不定莫三少会为了我这么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不顾一切呢。
那时他完全没想过他会娶她,会对她动心。
哪怕他跟她睡了。
抽完一支烟,南乔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盒,打火挂挡,眼角的余光习惯性的扫了眼后视镜。
就看到站在一旁的莫北丞了。
他的眸色淡而暗沉,“下车,我送你去医院。”
南乔看着莫北丞那张俊美又隐约带着戾气的脸,她感冒头晕,有点反应迟钝,半晌才回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你这样还想自己开车?你是想去牢里呆一段时间,还是心情不好,想撞死个人出气?”
“不是还有你吗?难不成,你还能无动于衷的看着我去坐牢?”
她一脸寡淡,话说的理所应当的很。
莫北丞打开车门,弯腰摘了她的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两圈,就直接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倒不会无动于衷的看着你去坐牢,只不过我怕,坐牢的那个不是你。”
南乔:“……”
莫北丞是个行动派的男人,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也不管南乔是否同意,直接弯腰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你觉得如果没有我,爸会让你进病房?”
“没有你大不了就是进不去病房,我询问我妈的主治医生,一样能知道结果,有了你,估计要被撵出医院。”
“恩。”莫北丞言简意赅,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字。
“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莫北丞抱着她,隔着厚厚的一层毛衣,都能感受到她异常的温度!
她的脸也红的有些异样。
唇瓣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口红,看不出是不是苍白。
莫北丞盯着她,眸色暗了好几度,将她往上抱了抱,垂首,唇瓣贴了贴她的额头,“发烧了。”
嗓音里带着明显的紧绷,“先让瑾之过来给你打点滴,下午再去医院,或者我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如果不严重,就将妈接到这里来养伤。”
南乔闭上眼睛没说话,他这语气,明明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