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吓到了罢了,但是陆子柏的话才是真的让她震惊伤心。
“子柏,你在说什么,子林是你的弟弟啊,你真的能对他遭难视而不见吗?”
母亲的责问,令陆子柏心里对母亲的怨恨再也压制不住,他愤怒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公主殿下,你就没有一点良心吗?!!爹躺在这里尸骨未寒,你竟让我去帮那个野种,他算我哪门子弟弟,他气死了我父亲!!”
福安长公主只觉得天都塌了,她最优秀的长子,居然说她的幼子是野种。
她指着陆子柏,抖着手,连声音都在颤抖。
“那,那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陆子柏惨然的笑出声,“哈哈哈,弟弟?那是你跟人私通的野种,他是个野种!!我若是刚才答应爹,不再帮他,爹就不会打我,你也不会来找爹闹,爹也不会被你气死,是我害死了爹爹,是我害死了爹爹……”
陆子柏扑在陆谦的身上,泣不成声,几乎崩溃。
害死自己的父亲,这是他生命中最不可承受的痛。
陆子柏口口声声叫着野种,福安长公主终于承受不住刺激昏死了过去,陆婉儿看着疯魔的大兄,死不瞑目的父亲还有昏死过去的母亲,顿时害怕的哭出来。
陆子柏如今却没了耐心对待这个妹妹,冷着脸呵斥,“哭什么哭?”
这个妹妹,这个妹妹也是野种!!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
陆子柏的手紧紧的攥着,忽然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他颤抖的手,他扭头就看见他的妻子穆氏蹲在旁边担心的看着他。
“爷,耽误之急,是老爷的丧事该如何办,老爷去的突然,府里什么都没准备。”
陆子柏木着脸道,“爹爹怕是厌极了这个公主府,他是被公主活生生气死的,难道死后还要让他待在公主府这个让他受尽屈辱的地方吗?去陆府!丧事在那边办,不许公主和陆婉儿进去!”
话里话外都是公主,陆子柏已然是不打算再认这个母亲。
其实穆氏也不喜欢这个公主婆婆,总是叫她立规矩,她不是不孝顺,但是你总是做出这种姿态,就难免心里滋生一些想法,何况,她也看得出来,婆婆不喜欢她,甚至几次三番要给丈夫塞小妾,都被陆子柏拒绝了,陆子柏是在学习他的父亲,他最崇拜他父亲。
母亲气死父亲,成了将他推向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陆子柏到底是陆谦教养长大的,之前说要帮陆子林,其实也是陆谦教导他的缘故,是陆谦教导他兄友弟恭,他当时觉得陆子林还是他的弟弟,所以想帮他,现在却觉得,陆子林和陆婉儿都是害死他爹的罪魁祸首。
“爷,你别急,我都听你的。”
听着妻子温柔的劝慰,陆子柏忍不住泪流满面,“爹爹早就准备好陆府让我搬出去,只怕是早就知道子林和婉儿不是他的孩子,爹爹为了我忍辱负重,我却……我真是畜生不如……”
公主府只是福安长公主的,本身陆谦就没有爵位,陆子柏并不理解老爷为什么叫他搬离公主府,所以陆府建成之后他一直拖着没有搬过去,现在……现在他懂了,但是爹却没了。
想他爹爹当年状元游街,前程似锦,想到这里,陆子柏哭声顿止,苦笑。
他怎么从前就没意识到这点,他的母亲断了他爹爹的仕途啊,真正有雄心壮志的男人,哪里愿意尚主呢?
怪不得,怪不得爹爹对母亲那么冷淡。
他明白得太晚了。
穆氏心疼的抱着陆子柏,也红了眼眶,“爷,别哭了,我们带老爷走吧,一会儿公主醒了,就不好脱身了,公主必然不肯背上气死丈夫的骂名的。”
陆子柏冷笑,“她不想背就能不背了吗?”说着扭头喊他的随从,“去让焚香找人把我爹抬去陆府,还有我们院子里的东西,我爹的东西,全都搬去陆府,别的东西都不要动,但是我爹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剩!”
焚香看着陆子柏,心中暗叹,老爷这回是算计错了啊,没想到大爷还有这样的气性,只怕老爷将来要后悔今日这么对待大爷的。
不过他还是心向老爷,二话不说使人抬了陆谦的‘尸体’就走。至于陆谦的东西,陆谦在公主府本就只有一些明面上的东西,其他的东西都在金陵,因此好收拾的很,倒是大爷的院子,因为之前没想着搬,一直到公主醒过来,也没收拾好。
公主听说陆子柏要带着陆谦搬出去,当即带着人来拦,陆子柏对着自己的母亲,冷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子柏,你……”
“爹爹生前受了如此屈辱,我绝不会再让他死后还不得安宁,我的好母亲,公主殿下,求求你,放过我爹吧,当年你断了他的青云路,这些年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顿了顿,见她母亲神情不变,便明白了什么,苦笑道,“是,在你看来尚主是我爹的福气,可是我爹需要吗?若当年没有娶你,他如今恐怕已经官拜一品,一品实权大臣,跟一个公主驸马比起来,孰轻孰重,你心里没点数吗?我的好母亲,你竟真的一点都没觉得对不起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