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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常府,常伯樊就要去他处理公务的书院那边见人,他与苏苑娘走了一段路,在不同路的路前与她分道而去。
姑爷一走,知春她们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娘子的脚步皆轻快了不少,也敢跟在娘子身边走了。
苏苑娘回飞琰院才换好衣裳,就听外面传来了三姐的叫声:“娘子,娘子。”
“怎么了?”知春见娘子不等梳头就往外屋走,连忙跟上。
“娘子……”三姐气喘吁吁跑进了屋。
“什么事?”苏苑娘坐到了椅子上。
“我碰到二管事了,他说大爷那边绝食了一天,”三姐喘着气,接过通秋妹妹送来的水,朝人感激一笑,一口气把水喝完接着道:“还有福寿堂的伙计过来说,大夫人要吃上百年的参,大管事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过去一问,是大夫人非要进补,小柳大夫说不至如此,但大夫人闹着非要用,不给就哭闹不休,福寿堂的人没办法过府来问,大管事的去了也没办法,您又不在,大管事的就擅自主张,买了福寿堂十年的参当百年的参给大夫人用下了,这下,果然安静了。”
胡三姐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二管事说用完这副补药,大夫人睡的香甜的很,安静了一整个下午,一起来逢人就说这百年的参就是好,能治百病。这用十年的参是小柳大夫给大管事出的主意,福寿堂里的大夫病人都知道,也不知道哪个人出去说了,现在全临苏城的人都知道大夫人拿十年的参当百年的参吃了活龙生虎的……”
全临苏的人都知道了?这话一出,知春她们目瞪口呆,这丢人丢到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羞煞人也,就是不是自己做出的,几个丫鬟听着也臊红了脸。
胡三姐却是只想笑,但她在跟娘子说话呢,连忍了几下憋住笑,轻咳了一下,朝娘子接道:“二管事碰到我,让我来问您一声,福寿堂那边说大夫人跟生贵公子没什么毛病,吃两剂药就能好,问府里什么时候能把他们接回去,二管事的还说,小柳大夫托大管事给您问好。”
这好都问上了,是巴不得娘子赶紧把夫人接回来罢?
“明天去接,你让二管事派个人去说一声,替我给小柳大夫带句话,就说打扰了。”人家问了好,她也该道个歉。
“好,我这就去。”
“等等。”苏苑娘掉头,“知春,澜大夫不是送了我一套金针,可带过来了?”
“娘子,带过来了。”
“去拿来给三姐,让管事的送给小柳大夫,就说是我的一点歉意。”
金针啊?这礼可不轻,三姐眼睛一扬,上前道:“娘子,不如我去跑一趟罢?”
她还想出去多打听点。
“这……”天要黑了,苏苑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娘子,不要紧,我天天在外面跑,不怕黑。”三姐一看娘子抬头看外面就知道娘子的意思,忙道。
“让婶子陪你走一趟。”
“娘子,这可不成,我跟我娘不对付。”三姐狂摇头不止。
“那就让管事的去。”
“娘子……”
苏苑娘摇头,撒娇也无事。
“那我不去了。”三姐可不想一路听她老娘碎碎念,会逼疯三姐的,可等知春把针盒拿来,三姐又改了主意,道:“行,娘子,我跟我娘去就我跟我娘去罢。”
她还是想知道大夫人在福寿堂干什么了,这听着就乐呵的事,她亲眼目睹岂不是更乐呵?
胡三姐取了东西,就去叫她娘同去了。
送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三姐,知春这刚把娘子的头梳好,就见明夏跑进了内卧,“娘子,大管事的派人来说,栋老爷家的老夫人投井自尽了。”
“怎么回事?”知春慌得掉了手中的梳子。
“说是浚老爷舍不得花银子送家里的孙公子去赶恩科,家里的老夫人一知情受不了,就投井了。”
苏苑娘知道这个浚老爷是谁,就是今日在盐坊说狗眼看人低的那位常氏族亲。
“这送话来是什么意思?”知春心慌慌的,怎么娘子嫁进来,这事情一桩接一桩的,没一天是太平的。
“人怎么样了?救上来了没有?”看知春慌了,苏苑娘没让丫鬟说话,把话接了过来。
“回娘子,我,我不知道,我听人一说,就赶紧进来了。”
“传话的人在哪?”
“在院门口,奴婢,奴婢这就叫去把人叫进来……”明夏也是慌了阵脚,一听到事情还以为死人了,没把来龙去脉问清楚就赶紧进来跟娘子说了。
“去罢。”
“是。”
苏苑娘起身,知春起来扶她,见知春脸色惨白,苏苑娘安抚地握了握她的肩,“天冷了,你去加件衣裳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