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都管拦。
常家的管事难做,常家的家更不好当,旁马功现在也懂了小伯爷为何要把他调到常府来的原因了。
没他把着,当着拦路虎拦住各路人马,夫人怕是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苏家那边不好交待。
“早晚的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苏苑娘倒是毫不奇怪,想来常伯樊也不会奇怪。
从他做决定的那刻起,他就应该想到了这些后果。
“他们也不想想,就是告知了他们,等到他们来,黄花菜早就凉了,”旁马功却是沉不住气,“老爷是想着有一个机会就把握住一个机会,常家能不能起,就在这几个机会间,小的也是想不明白,这简简单单我一个下人都能想明白的事,他们怎么就想不清楚了,还千里迢迢过来闹,图什么!”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闹闹有钱呀,要打发他们走,还不得散点银两人才走不是?
道理在这些人眼里,只有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才叫道理。
“他们也不怕得罪了老爷,往后什么好事都没有他们的份。”旁马功拦下了许多事没跟夫人说,现在外面都有人带着老母亲过来逼爷就范了,爷怕夫人担心,让他大事瞒下,小事尽报,旁马功不说,但掩不下心中那股气。
爷成天想着让家族再度雄起,而所谓族人,却一个比一个狠地拖他的后腿。
抽在常氏一族对爷的助力没多少,累赘却是一大堆。
什么以后,大多数人只顾得起眼前,毕竟,眼前的饭的银钱才是最紧要的,苏苑娘笑笑,没接旁马功的话。
“夫人,这些人烦得很,没皮没脸的,他们上门您就别见了,我给您皆推了。”说了那么多,旁马功都是为这句话打铺垫,爷不想让夫人去见这些难缠的人。
“不用推,”苏苑娘摇头,以往她能不见人就不见人,更何况是麻烦,躲都来不及,但事情呀,躲得了初一,躲不到十五,更何况她要积威,要帮常伯樊,哪有事情上门就躲的道理,那此不跟上辈子没有差别了,“他们上门来了,你领进客堂来跟我报就是。”
“夫人……”旁管事错愣,“他们都是无赖,见他们凭白污了您的眼,小的给您打发了就是,您放心,小的会小心说话,不会让他们道您半句是非。”
“不用,他们找不着我,就会去找当家,当家忙,何必给他添事?他们来了就让他们进,我自有办法让他们走。”
“小的斗胆问一句,您心中可是有什么妙计?”
“没有妙计,我就跟他们说,等京中的考生回来,我就告诉他们,族里人不满他们去当天子门生,让他们上门去赔理道歉。”
“啊?”
“要考中才好,”苏苑娘想着往后可以发生的事,顿觉好生有趣,“考中了,他们风光回家,带着功名官身去这些人家里磕头赔罪赔理道歉的时候,我倒要跟着一道去看看,肯定热闹。”
旁马功惊诧地瞪大眼,看着平时轻易没个笑脸,此时正抿嘴在笑的夫人,脑袋有点乱。
这……
他理理啊,夫人的意思是等及第的秀才回来,然后让他们去跟这些不满他们进京考试的人家里去赔罪,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这不是赔理道歉,这是恐吓罢?哪个普通百姓能去受得起有官位在身的秀才爷的一拜?这是让他们得罪人呐,往后这哪是什么族人,有仇还差不多。
“大管事,你觉得如何?”苏苑娘见大管事不出气,便问。
大管事干笑,“啊?这个,小的觉得,觉得,可以。”
旁马功硬着头皮道:“好像可以。”
是罢?她也这般觉得,是以苏苑娘高高兴兴跟旁大管事道:“你就尽管叫他们进来罢,我知道怎么办。”
是倒是个法子,可是,旁马功清了清喉咙,道:“夫人,要是有那人家不讲道理,带着家里的老母亲来胡搅蛮缠,又是哭又是闹,要死要活的也不听您说的话,该当如何呢?”
要是几句话能吓退也就好了,但旁马功行走江湖几十载,知道好话只能劝退怕死鬼,世道中多的是目光短浅,见到棺材才会掉眼泪的糊涂鬼。
“像大嫂那样的?如此啊……”苏苑娘沉思了起来,“那是有些些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