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樗堂兄误会我了!”萧虞满脸的真诚,“阿虞只是想在最后单独问候堂兄。对了,堂兄的伤……好了吗?”
她眼神意味深长地从他的腰部划过,嘴里说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没伤到什么不该伤的地方吧?”
萧樗凤眸一膛,只觉火气上涌。碍于至尊在此,他不能上演全武行,只得牙疼似地挤出一抹笑,磨着牙说:“多谢阿虞堂妹关心,为兄好得很!”
“那我就放心了!”萧虞夸张地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萧樗:呵呵!
——这个萧虞,果然生来就是克他的。当年在碧水书院时是这样,如今进了京还是这样。老虎不发威,你当本世子是病猫啊?
“好了,别闹了,咱们进去吧。”萧澄适时开口,将萧樗酝酿的半口气生生憋在了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别提多难受了。
他控诉地看着萧澄,心里第一千零一次不解: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帮着阿虞欺负我?从前在碧水也是,如今在皇宫也是……
“咳!”萧澄被他这双湿漉漉的凤眼看得有点心虚,掩饰般地咳了一声,右手一抬,搭在萧虞下意识伸出来的手上,由她扶着往正殿蓬莱阁走去。
萧辟忍着笑,道:“阿樗堂弟,走吧。”
“至尊已经进去了。”萧琛也憋得满脸通红。
萧樗委屈地磨了磨牙,憋屈地说:“你们想笑就笑吧,忍着也挺辛苦的。”
“噗——”
“噗——”
两人同时破功,又几乎同时收声。
萧辟:“意外。”
萧琛:“失误。”
萧辟:“堂弟莫怪。”
萧琛:“堂弟见谅。”
“呵呵!”萧樗甩袖便走,把两人撇在了身后。
二人也不在意,落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萧辟意有所指地道:“阿樗堂弟的性子,显见是被瑞王姑母给纵得过了。”
萧琛红唇微勾,轻笑道:“倒是看不出来他领五十人就敢当殿斩杀南屋国主,另立新君的风采。”
萧辟点了点头,看了眼背影已模糊在灯火里的萧虞,喃喃似自语:“倒是燕王叔父家的阿虞堂妹,颇有历代燕王的脾性。”
啧,三千甲士啊!除了燕王府的,哪个藩王敢带这么多兵入京?
萧琛挑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便加快了脚步,让人对她的心思看不分明。
一时间,萧辟便落在了最后。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前方的几人,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一抹笑意。
——罢了,各凭本事便是了。
宫殿外面挂满了大红灯笼,蓬莱阁内照明用的却是一盏又一盏莲花状的琉璃灯,等内燃的是牛油蜡烛。
这些蜡烛被巧手工匠做成了一十八种色彩,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律依次放入灯盏中,在大殿内折射出种种绚丽而明净的朦胧色彩。
五张桌子依次排列,至尊依然入座,萧琛三人将右手第一位留给了他,各自站在自己的席位旁,显然是在等他这最年长的先入座。
萧辟露出笑意,上前执起冰玉酒瓶:“劳诸位久候,阿辟自罚一杯谢罪。”
斟热酒入金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