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
“嗯,你力气大。”宋小三点点头,赞同的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刘志勇弯起手臂想秀一把肌肉,无奈棉袄太厚,没看出来。
“傻小子别听他的,他是笑话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宋长河拍了他一下,“小三逗你呢。”
“真是没天理了,我还没逗你,你倒来逗我玩儿了!”刘志勇气势汹汹的一把将人扯出来,夹在两腿间就孟咯吱。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三儿这下倒了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求饶。
吃瘪的宋小三可是难见到得很,大人们没一个管的,都笑得不行,还是表姐把狼狈的他解救了出来。
宋时雨一张小脸笑出了泪花,几乎是委屈巴巴的控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是君子!”
“什么君子!我是男子汉!”表哥笑嘻嘻的揉了他一把。
“行了行了,快别逗他了,一会儿该恼了。”
大家又把视线转回老爷子:“爸,这是好事,可您就是一个小队长,还是要慎重。外面的事传得邪乎,谁知道是真是假?”宋长河还是劝道。
“不管是真是假,他们能干的,咱就能干。”老爷子不为所动,笑眯眯的说:“我掐指一算,好日子就要来啦。”
“爸,你又来,都说了不能迷信。”刘大舅无奈的看着他这个是不是的就神神道道的爹。
“听我的没错,你爹我啥时候走过下坡路?”老爷子自信得很。
“姥爷说得对。掐算是根据28星宿的天体运行规律可测出世间的吉凶,需懂易经紫薇等玄学,才不是迷信。”宋时雨正儿八经的为姥爷辩解道。
“你咋知道?”少年忍不住又逗他。
“就是知道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可我们都不知道,你瞎说吧。”
宋时雨看了表哥一眼,眼里那个鄙视哦,你这愚蠢的人类不值得我费口舌去解释。
“你瞧瞧他那是什么表情?他看不起我!”少年嗷嗷叫唤。
“你说你,说不过他还老招惹他,这不是没事找事!”
“可你不觉得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特别好玩儿吗?”少年手痒的又要去揉他,被小三一巴掌打开。
“你才好玩儿。”幼稚。
上半天课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宋时雨倒是没上课捣蛋,可也没认真听讲,天天在课堂上练大字。数学课练,语文课练,历史课练,自然课还练,唯一不练的就是一周一堂的体育课,室外活动,他练不了。
老师们纷纷抗议,可也没丁点儿用,人家问啥都会,超纲题都能说上个一二三,让他们又爱又恨。
没办法,最后班主任把他从第一排最中间调到了最后一排墙角,爱写啥写啥去,别影响同学!
说到影响同学还真有,在他周围的同学都说他的墨汁太臭了,影响他们集中注意力。
不让他写吧,他就用那种你无理取闹的小眼神盯着你,找家长吧,能上课已经是家长尽了最大的努力,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能怎么样?
最后把他自己调到角落里,四周都没人,这才把影响降到最低,老师也很无奈啊。
你说怎么不用那几块好墨?他舍不得不行吗?
转眼就到了十一,十一国庆是个大日子,但对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就是能不能放天假的事,更大的好事是十二号的国棉厂厂庆。
要说他们们这个尚禹城说是个城,其实就是个山城,整个城从东头到西头直走骑车一个半小时准能到头儿。最繁华的就是国营商店呆的十字街,东西南北交叉的一个街口,街头逛到街尾也用不大半个小时。当然,这时候人们也没有逛街的习惯,都是缺什么拿票和钱去卖,除了必须品其他一概能不花钱就不花钱。
城小虽小,但是五脏俱全,吃穿住行该有的都有,过日子怎么着也是够了。城里也有几个厂子,但都不大,最大的厂就属宋长河工作的国棉厂,一个长好几百号正式工人,还有为数不少的临时工,养活了三分之一个禹城。
每年的国棉厂厂庆都是尚禹城一个大节日,白天有厂里工人和请来的舞蹈队排练的文艺汇演,晚上还在厂门口放电影,那热闹就甭提了。在这个精神生活严重缺乏的时代,有点儿什么动静那能惊动全城,看一场演出看一回电影足够大家说上好几个月。
宋时雨第一次看电影时差点儿没给惊着,这人怎么能钻到布里面?是被邪术摄魂了?那年他三岁,自来就跟小大人似的懂事,极少哭闹,那回硬是把他全家给哭了回去,他不能让家人被这妖术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