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教授的睡衣也是这种款式啊……”纯黑的,一排整齐的扣子必须扣到脖子下面。
“不会勒得慌……”还没来得及发表更多的评价,一只苍白而有力的大手已经掐上了男孩的喉咙。
斯内普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也能猜到自己的表情应该离狰狞不远了,他故意咧了咧嘴,露出自己邪恶的利齿,男孩的颈项在冰凉粗糙的掌下温热而柔软,像一只幼兽,像他断颈处理过的许多小生物,他非常清楚用多大的力道就可以解决这样一个小东西,而这样的回忆让男人的眼神更加冰凉。
但是手中的男孩只在最初的时候惊慌了一下,随后就只是睁大了他那该死的绿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该死的、无害的、清澈的绿眼睛。一览无余的信任。斯内普无数次怀疑过男孩对自己那可疑的绝对信任来自哪里,显然不可能来自一种寻常的师生关系,拿黑魔王发誓,西弗勒斯斯内普可不是什么操丨蛋的模范教师。
他现在就要做一些模范教师不会做的事,比如把手指的位置上移几寸,挪到男孩的脸蛋上。
唔,看来霍格沃茨的伙食不错,本来有些尖削的下巴已经算得上圆润了,但远称不上胖,正是骨肉均匀的手感。年幼的,细嫩的皮肤在指下发烫,斯内普又读到了某种温顺的讯号,这让他恼火地松开了手,于是男孩回过头去,像是低头看着地面,又像是在看着远方。
斯内普恼怒地看着身前那只小巧的,红透了的耳朵。
他一定是气疯了,才会做出接下来的动作,而不是操纵扫帚重回地面,把该死的波特男孩塞回他自己的房间睡觉去,做他妈丨的一两个青少年的梦。
他一定是气疯了,才会伸手环住男孩的腰,把这具年幼的身体拉向自己。
两个温度叠在一起的时候,十二岁的那个瞪大了眼睛,三十二岁的那个突然变得僵硬。
那之后的一瞬,世界肯定出现了片刻的真空,所哟他们谁都没有听见对方的心跳。
“教……教授……”男孩颤声,下意识地喊道。
更成熟稳重的那个一边稳住扫帚,一边低头,然后心下一震,他看见男孩正闭紧着眼睛,男孩有一张酷似詹姆·波特的脸,并且闭上了他酷似莉莉的绿眼睛。平静温顺的外壳剥落,脆弱与恐慌泄露出来。
“哈利……波特?”斯内普低声念着男孩的名字,然后收紧了圈在男孩腰间的手。
仅仅这样就让男孩脸上的热度再升一层。
“睁眼。”
哈利拒绝。
于是斯内普邪恶地凑近男孩的耳畔,几乎是呢喃着道:“格兰芬多扣十分。”
“教授……”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反正不管他要说什么,都被男人的唇堵住了。
一个意义晦涩的吻,先是气息交融,然后是唇舌交换。
斯内普不觉得自己有恋丨童丨癖,首先他就不觉得自己辖制中的这个波特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儿童,他掠夺男孩的呼吸,扰乱男孩的意志,然后亲吻到一份天真的期待、毫无保留的信任——鬼知道这都是打哪儿来的呢?
换气的间隙,哈利几乎快要睁开眼来,但男人体贴地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再次吞没了他,用不容置疑的、狂风骤雨的亲吻。
勉强抓住斯内普的前襟,哈利在迷迷糊糊中想起了两件事:首先,斯内普睡前用的牙膏是薄荷味的,其次斯内普一只手正按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正搂着他的腰,那么……现在是谁在操控扫帚呢?
唇上吃痛的斯内普抬起头来,看见小孩一张莫名惊慌的脸,以及远方正在迅速升高的山脉。
在两人都找回理智之前,他们掉进了某个院子里——的大树上,异常柔软的树枝结成大网接住了他们,斯内普还记得用身体做肉垫把哈利按在身前,但他们的扫帚跌落在了树下,成为今晚第二个烈士。
“教授……”哈利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还处于某种走神的状态。
斯内普一低头就看见男孩红肿的嘴唇,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同时身周忽然爆发了诡异的婴孩哭泣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骇人。
“悲啼果?!”魔药教授立刻反应过来。
“巴希达!!”哈利已经看见了旁边宅子亮起了灯,当即搂紧了斯内普,“教授,随从显形!”
斯内普当机立断地夹上哈利离开了,当巴希达·巴莎特提着灯出来张望时,只看见被压断的几根悲啼果树枝,和树下已然四分五裂的一把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