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花园之后,薛湛又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的邻居。
他本想找机会向对方道谢,结果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
这天晚上,外面空气很好,星星难得又多又亮,薛湛便拿了蒲团,带着猫到阳台观星。
不远处道路上一辆黑色轿车驶来,从他家楼下经过,停在了隔壁家的车位。
车门打开,一条长腿率先出现,平整的西装裤下,黑色皮鞋一尘不染,男子从车上下来,身形挺拔隽美,气质凛然不凡,正是他那位不常出现的邻居。
薛湛在阳台看得见他,对方也瞧见了阳台上的薛湛。
“嗨!”莫矜一左臂举高,向他挥动着打招呼。
薛湛也伸出手臂,略僵硬地挥动几下:“嗨……”
对方好似笑了笑,跨着长腿几步走进隔壁院门。
薛湛继续将目光移向夜空,星星点点,忍不住伸出手,假如将这颗星与那颗星用线相连,那一颗再与内一颗相连,连啊连啊连啊,最后就是一尊佛祖……
“晚上好,你在做什么?”
薛湛回神,莫矜一站在对面阳台上,一身黑色西服已经换成了湛蓝色家居服,朝他这边看来。
薛湛家的花园建筑一共两层,二楼有四分之一面积是露天阳台,阳台在建筑西南角,隔壁莫矜一家和他家格局大致相同,不过阳台在建筑的东南角,两个阳台刚好相邻又相对。
“我……”薛湛思维一顿,总不能说自己在用星星描佛祖吧。
“我在感受星空,汲取宇宙能量修身养性。”他将掌心翻向上,仿佛手中掬有日月精华。
“这样。”莫矜一笑了,他本身眼尾就微微上挑,笑起来时更像只餍足的狐狸,着实好看。
可惜他在外面不常笑,至少在其他人前从来不笑,甚至被形容成“全世界都欠我钱”的臭脸钢琴家,后来又变成“钢琴帝国的冷面帝王”。
莫矜一说:“我也想学,不如你教教我。”
他在自家阳台上坐下,学着薛湛模样,两条长腿盘起来。
薛湛:“……”
他环顾一圈四周,猫在旁边的草编蒲团上玩线头。
薛湛过去把猫抱起来。
猫手里还抓着草,瞧着这根草线头在自己双爪中渐渐滑去,一脸懵逼:喵?
薛湛一手托着猫,一手捡起蒲团,用力抛出去。
蒲团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从这边阳台去到那边阳台。
莫矜一抬手接住。
“地上太凉。”薛湛说着,重新盘腿坐下。
猫失去了自己的蒲团,无事可做,跳到他双腿之间,揣手蹲着。
莫矜一也在蒲团上坐下。
“首先闭上眼睛,深呼吸,让心神沉入自己的身体……”薛湛示范着闭上眼睛。
“第二步,均匀呼吸,停止一切思考,将脑中念头通通清除。”
“第三步,保持心无杂念……”
到这里,莫矜一忽然睁开眼,问:“怎样做到心无杂念?”
“什么都不要想。”
“……现在有点困难。”莫矜一皱眉。
他看向对面,那人仍然闭着眼睛,浅色睡衣松垮地罩在身上,露出光滑脖颈与胸口一大片皮肤。莫矜一眸光闪闪。
其实对平常的他来说,心无杂念不难,每次演奏钢琴曲的时候,他都能够迅速进入这种状态。可是眼下的情形,他就不能,不能。
在音乐家、艺术家们或长或短的一生中,缪斯女神是他们穷尽生命追求的存在,缪斯给予他们创作的热情与灵感,是□□,是欲念之火。
现在他的缪斯就坐在对面。
“嗯……”薛湛闭着眼说,“那就集中思绪,心中只想着一样东西,比如佛祖,比如月光。”
“好。”
心中只想一样东西,这就很简单了。
“想到了吗?”薛湛问。
“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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