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眼刀一甩,立刻闭了嘴,扭着腰追上了沈夏时几人。
客厅里安静下来,槐江的人打开别墅里暗阁拿上武器,沐则只别了一把匕首在腰间,低沉的声线说:“你们边儿上看着就行,老子今天弄死他。”
出门前,沐则去了一趟厨房,交代了一句:“明天赶早给沈小姐做早饭,清淡点,她喜欢甜的东西。”
沐则转身出去,二四从桌上抓了个馒头当宵夜,听见几个厨子小声嘀咕:“这沈小姐挺受宠啊,没见爷这么惦记谁。”
“那可不。”二四指着跟手指头吩咐:“把人当祖宗供着准没错,那是咱爷的老婆,能不宠吗?”
厨子们唯命是从,二四心里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自家老大还真有点把沈夏时当祖宗的感觉。
别墅外头几辆车一字排开,酷炫吊炸天,哥几个等着二四上车,见他慢悠悠的晃过来,骂骂咧咧:“你他妈能不能快点儿!跟个娘们似的。”
二四不要命来了句:“跟咱嫂子学的,她走路不挺优雅的嘛,我不优雅迷人吗?”
副驾驶上坐着的沐则,扭头看他一眼,嘴里咬着根烟,烟雾缭绕里眯起了眼睛:“再给老子说一句?”
跟沈夏时在一起,他一向挺温和,现在这模样才是真实的,浑身戾骨,满是乖张,轻飘飘一句话像带了刺,如千斤压顶,沉沉就往人心头压。
被他盯着看一眼,二四喉间一干,忙道歉:“头儿,我错了。”
跟沐则久了,大家都知道他脾气,暴躁大爷一枚,一句话不对就干架,拳头总能让你听话,只是遇见沈夏时后,他收敛起所有的戾气,大家这段时间也跟着嗨翻天,忘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沐则收回目光时,二四的背脊骨已经浮上了一层汗,车里安静的很,沐则轻弹了一下烟灰,语气淡:“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都给老子记住了。”
“是。”哥几个回答的挺齐。
等他抽完一支烟,胖子才开始开车,似乎是因为沐则心情不佳,气压越渐低走,氛围不太好,胖子难耐的扯开了脖子上的纽扣:“头儿,您为啥突然要去对付神秘人?”
“看他不顺眼。”
淡淡答了这么一句,沐则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这当然是其中一个理由,不过更多的原因是,那个兔崽子让他姑娘辛辛苦苦熬了几个通宵,她本就瘦的小身子骨,这两天抱着更轻了,他越想越不得劲儿,决定出手了。
原本他和那个人约法三章,从此再不管他们内部的事儿。
但这关系到沈夏时,什么狗屁约定,见鬼去吧!
神秘人居无定所,不过查到他在哪儿,对槐江的人来说实在太容易不过。
车子开进一个寂静的小村子,狗吠声和鸡叫声一阵一阵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拉锯赛,两个家禽梗着脖子就是要比一比谁的嗓子更能嚎。
槐江的人迅速从车上下来,掏出武器包围一间小屋,沐则将烟头扔在地上,脚底轻碾,火星子泯灭在泥土里,烟味儿被风吹散。
他吩咐:“别开枪,扰了街坊四邻的不好。”
大家没吱声,心想您还怎么还有这闲工夫惦记别人呢?
像是知道众人心里的想法,沐则说:“我宝贝儿是个检察官,别给她丢脸,记住了?”
没人说话,但都记在了心里。
屋里的人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本想跑,但四周都被包围了,干脆从屋里出来,他直挺挺站在门前,笑得贱:“沐则,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捉我的。”
“猜对了。”沐则也勾唇笑,眼如霜降,冷得冻人。
神秘人打量他的神色,没找到一分一毫的玩笑,心底徒然冒出几分慌乱,好在脸上的□□还能稳住:“你不要忘了你跟那个人的约定。”
沐则啧了一声,从腰间扒出了匕首:“少他妈废话,陆桥,咱们兄弟多少年没切磋了,今天咱俩比划比划。”
“兄弟”两个字被他说出口,有点阴森森的,陆桥也摸出了腰间的短刀:“你一向重承诺,为什么要违背约定?”
话还真她妈的多!
沐则浓眉微皱,答得坦荡:“承诺在老子女人面前都是屁,谁让她不爽,老子就让谁不爽。”
陆桥:“……”
劲风吹来,沐则的匕首划破黑夜杀去。
*
“啊!”
沈夏时又从噩梦中惊醒了。
她一把掀开了被子,顾不得穿鞋就跑到沐则门外一阵猛敲,半天没人应,接着又光着脚跑去客厅四处找。
沐则正从外头进屋,叫她神色焦急,还以为出了什么时,忙过去:“怎么了?”
沈夏时一下冲进他的怀里,声音微抖:“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儿,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吓死了!”
沐则把人抱高,哑声安慰:“我没事。”
姜昕举着手机从二楼高呼而来:“抓到了!抓到了!部长来电话说沐大爷抓到神秘人了!”
沈夏时眼睛贼亮的看向沐则,惊喜不已:“你抓到他了!!”
“嗯。”
他笑问:“高兴吗?”
“太高兴了!”她抱着沐则的脸亲了一口,见他风尘仆仆的,知道他昨晚指定是去干什么危险的事了,忙查看他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没有,他不是我对手。”沐大爷王之蔑视。
沈夏时乐不可支,沐则点了点她的鼻尖:“有没有什么奖励?”
她想了一下,继而撒开他的怀抱,光着脚丫子站在沙发上,敞开手臂看着沐则,笑得挺甜:“老公,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又乖又娇俏。
沐则一秒心空。
他走近,抬起她双腿稳稳抱在怀里,低着嗓音咬她耳朵:“何止是亲亲抱抱举高高,老公现在就想狠狠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