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再不会来了,他只怕是打定主意了。”
想到这里黛玉也笑不出来了,她才在书房,故意使性子,其实也不过是试探父亲的态度,如今看来父亲是打定主意了,可是她却不能答应,上一世爹爹是在两年后去世的,她如何肯放心爹爹一人在扬州。
铃儿提着食盒进来想让黛玉用膳,黛玉没有胃口,只叫她们撤了“你们去吃,不用管我。”黛玉抱着桃儿将两人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桌前,努力回忆上一世这个时间可有发生什么大事,可惜她当时年纪尚幼,又困于内宅之中,所得信息不多,唯一知道就是明年今上会禅让皇位,而登位的不是忠顺亲王,而是声名不显的四皇子,而此事父亲已然知道,想来必有准备,父亲言明岁能调入京城,但上一世父亲是死在任上,那么是四皇子的意思,黛玉沉吟着,她所知有限,实在分析不清父亲留在扬州的处境。
这时听到脚步声,黛玉慌忙提笔沾墨将纸上的内容涂去,只剩下一片浓重的墨色,再抬头正瞧见林瑜掀帘子进来。
“玉儿在写什么?”林瑜笑着走过来,却见纸上一片墨迹,诧异道:“这是什么?”
黛玉淡定道:“古人泼墨成画,我想试试可惜没成。”
林瑜听了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回道:“这墨粗看只是一团墨迹,但细观却又别有内涵,此处浓厚渐至浅淡,再绘上几笔,就恰如远山。果然有泼墨的精髓,玉儿果然厉害。“
黛玉看着哥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沉默了会,终于伸手将纸收了起来。林瑜纳闷的看着妹妹,为什么没高兴,他纠结了,还是自己说得不对,要不明儿问问安远怎么夸画画得好。
“哥哥怎么来了?”黛玉将那纸塞进了画筒里问道。
林瑜道:“来看看你,听下人说你没吃饭,怎么了?”
黛玉道:“只是一时不饿,哪里就要弄得都知道。”
林瑜不信,不过却不戳破只笑着道:“也是她们担心你,正好我也还没吃,陪哥哥一起可好?”
黛玉答应了,兄妹两一块吃了饭,又说了会话,林瑜才离开。
出了琼花院,林瑜自往外书房去见林海。
林海先问黛玉可吃了,听林瑜说吃了,才放下心来,复又提起入京之事,并着认义父子之事。
后者林瑜没有意见,他向来似先生如父亲,就算不认,他们是正式的师徒,也不比父子关系差,因而也没什么要紧的,只前一件,他皱眉道:“玉儿是为这个生气。”
林海道“她不愿去京城,故而闹了脾气,你劝劝她。“
林瑜道:“玉儿再不胡闹,她只是不放心爹爹,去京城什么时候去使不得,我才中了秀才,明岁下场并无多大把握,倒不如再好生学习三年,待三年后再应乡试,安远也是这个意思,且张先生尚能教导,待明岁父亲调任,全家一起进京岂不是更好。”
林瑜态度一般,亦不同意去京城,林海挑眉看向长子道:“若为父坚持呢?”
“那就请父亲告知孩儿真相。”林瑜弯腰一礼恳求。
林海见此眼中欣慰之色闪过,面上却是一片沉着之色“你如今也中了秀才,为父替你取一字“瑾煜”。”
‘瑾’是指美玉,也比喻美德;‘煜’是明亮的意思;瑾煜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明亮的美玉,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望,林瑜拜谢受领。
“既取字就是大人,有些事情为父亦可告诉你,也叫你早有历练。”林海道。
林瑜知道下面的才是要紧的事情,忙正色恭听,林海此番执意送儿女入京实是为了避免后顾之忧,之前截杀之事自然不是区区盐商所为,幕后之人以为林海不知,实在是笑话,只是顾虑童生试在即,他才先处置了几个小虾米,只等事情了了,腾出手来再与他们算账。
“还有雍王爷亦南下,此时正在扬州城内,王爷此番拿下为的就是探查盐科之事,盐科关乎税收,此是大事,耽误不得,你们留在扬州只会让为父分心。”林海道。
林瑜听了紧皱眉头“可是,留父亲一人在这里,倘若……”
林海道:“为父好歹是堂堂朝廷命官,除非他们真的想造反,不然怎敢如此,再者为父身边亦帮手在。你该做得就是带着玉儿上京去,只有你们安好,为父才能放心行事。瑾煜,你回答为父,可能说服玉儿同你进京。”
林瑜脸上很是纠结,想了想还是应下。
次日未等黛玉想出其他的法子就被哥哥劝说进京之事,她听着哥哥的理由,嘴角勾了勾含笑道:“哥哥希望玉儿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