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貌和气质居然可以压过病气,这让常桑颇为诧异。
楚项阳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每次看到常桑他都会从心底生出一股羡慕之情,他好似从来没有烦恼,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和神秘。
“咳咳,咳咳咳。”楚项阳还未开口说话,一阵剧烈地咳嗽让他不自觉地弯了腰。上身颤抖着,他属于干咳无痰的那种情状。
楚大连忙上前帮他拍背,“公子,码头上凉,我们回去吧。”
今日他们是来取本家寄来的包裹,原本他想一个人来的,可是公子偏说想要出门逛逛。公子这次不慎感染风寒,吃了两天的药也不见好。这可把他愁坏了。
楚项阳摆了摆手,好半天才缓过来,“常公子是来买海鲜的?你许是记差了,海鲜的船只明天才会靠岸。今日是从蓟城来的商船。”
楚大第一次见公子对别人另眼相看,要知道公子向来寡言,很难得这么热情地招呼一个人。不由得,他多看了常桑几眼。男子哪有长他这么白皙的,身材比公子还要瘦弱。
常桑闻言倒也不介意自己白跑一趟,她没所谓地笑了笑,“多谢项阳公子告知。我有一个提议,当然只是说说而已。四方旅舍舍长秦缓或许可以治疗你的病。”
说完,她没有多做停留,带着阿喜转身去了西市。既然码头上没有买到海鲜,那就去鱼市买点河鲜。这个时代的人有钱人不吃鱼,并不代表穷人不吃。
望着常桑离开的背影,楚大没忍住开口道:“公子,这常桑真是大口一张,什么都敢说。让你去向一名舍管求医问药,他这不是在看玩笑吗?”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常桑不是什么务实的人。鄚州城的财神爷?他懂什么!
楚项阳刚想开口,又是一阵咳嗽。索性他闭了嘴,待身体缓过来直接登上一旁的马车。在马车里坐定,他从怀里拿出一封来自蓟城的家书。
看完之后,楚项阳心中一阵烦闷。他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何必拖累别人?
手中握紧绢帛,他何尝不清楚,子嗣才是他们想要的。
突然心中涌出一股气流,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来开,一缕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滑落。
楚项阳拿出手绢,他轻咳一声,白色的手绢上多了一抹刺目的红色。脸上溢出一丝苦笑,这具残破的身体,竟然妄想能够继续活下去。
“楚大,去四方旅舍。”
当楚项阳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楚大满脸愤愤不平。公子还是听信了常桑的话!
“是,公子!”手里的缰绳握紧,疼痛让他瞬间清醒。楚大忽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你别忘记了,你只是一个下属,你有什么权利干涉公子的决定?
一路上,楚项阳的咳嗽一直没有停过。楚大整颗心纠结在一起。万一……万一常桑说的可行,那该多好!
当马车停在四方旅舍门口,刘大已经快速地迎了上来。他自然看出了来人的身份,“请问大爷今日想要吃点啥?小店有……”
“我们是来找秦缓的,他今日在旅舍吗?”楚大打断了伙计的介绍,从马车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