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骞的修养是真的好,一举筷一投足都带着贵族的气质,刀叉赶紧清爽,绝不会像她一样哪怕是小心翼翼也难免与碗碟发出清脆的碰撞。
一出声响,在这个寂静的餐厅里就格外清脆,她也觉得相当尴尬,最后干脆放弃,只使用筷子和汤勺,但喝汤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类似嘶嘶的声音。
果然,傅绍骞那挑剔的性格,微微蹙眉。
她呲牙,觉得如坐针毡,后来干脆只吃白米饭。
看着他矜贵优雅沉默有礼的用晚餐,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来:“我吃饱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上三楼。”
离去。
唐末晚的筷子举在半空中,点头如捣蒜,目送他清贵的上楼。
然后,大快朵颐。
但还是尽量避免造成太大的动静,毕竟,人在屋檐下,给人留个好印象不吃亏。
酒足饭饱,人生终于得以圆满。
摸着舒服的胃站起来,看着满桌稍显凌乱的杯盘,她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问:“福伯,这些是要端去厨房吗?”
福伯道:“我会处理的,你也上楼休息吧。”
“哦……”
上了楼,肚子吃的撑撑的,才意识到不对劲。
难道以后她的生活就都要是这样的,吃饱了就上楼睡?
有些闷闷的站在阳台上看着底下一片苍翠葱茏的景致,她开始甩手甩脚蹦蹦跳跳,做些饭后消化动作。
底下一个巨大的露天游泳池中蓝澄澄的湖水在月光下闪着幽光,几张白色的悠闲躺椅摆在岸边,远处花园里的昙花正静静的绽放。
这座笼罩在星光月色下的别墅,像东方明珠塔上的那颗安静的明珠,静静的伫立在山尖上。
唐末晚深吸一口气,看看天色已晚,放弃了下楼的打算。
打开电脑,在Alex的资料档案上稍作修改,填上他的中文名字,傅绍骞。
傅绍骞,傅绍骞,她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念了好几遍,突然觉得,很顺口,很好听。
而楼上正在处理公事的傅绍骞,莫名打了几个喷嚏。
抬头看了看未关紧的阳台门,窗帘随风摆动,他拧眉,起身,走到阳台上,却听到楼下传来噗嗤噗嗤的嘿咻声。
他再度扬眉,身子探出阳台外,看到唐末晚正在阳台上高抬腿,抬的满脸通红,他于是出声:“特殊期间,还是不要剧烈运动的好。”
呵——这突然哪里传来的声音,唐末晚差点被吓破胆,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看到傅绍骞那倒挂金钩的模样,她没好气的啐他,“你干什么突然出声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这是为你好。”傅绍骞说完就缩回了身子。
唐末晚又扭了扭腰,承认他说的有道理,特殊期间,不可以过激运动。
哎,说起这个,也是一件烦心事啊。
“哎,喂,傅绍骞。”见他没了身影,她赶紧趴到走廊上往上喊,“等一下!”
“干什么。”傅绍骞慢慢腾腾的居然又折返了。
她赶紧问:“你那治疗,是不是该继续了?”
他轻慢回答:“你都住进来了,还有长长两年时间,何必急在一时,我这几天很忙,暂且搁置一下吧。”
晚风吹过,吹起她单薄的衣衫,两年。
未来的两年,她都会跟这个叫傅绍骞的男人牵扯在一起,其实,也没有想的那么坏。
入睡前,她对自己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就随遇而安吧。
傅子慕拿了离婚协议书后,连卧房都没回,直接驱车来到了傅老太爷傅站的宅子外。
第二天一早,傅站的私人管家就向他报告:“老爷,子慕曾少爷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夜了,要让他进来吗?”
傅站休息的时候,是无人敢打扰的,傅子慕也没让人通报,就这样在露水中迎来了晨曦。
掸了掸身上的露水,看到镂花的黑漆大门在面前缓缓打开,他站的如一株翠竹。
管家为他让路:“子慕曾少爷,老爷在里面等你,请进去吧。”
“谢谢。”傅子慕微微欠身,表现出良好的出身教养。
傅站是一个极重修为的人,傅家的每一个子孙后代,在他面前,都要安分守己。
傅站虽然九十高龄了,但是身体极为硬朗,可能与他每天早上都练习太极修身养性有关吧。
空旷的花园里,特意僻了一块空地出来,周围都打理干净,可以认他穿着仙风道骨的随意发挥。
傅子慕进来了也没有出声,就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看他打完一整套,放下手臂,回过头来这才上前打招呼:“曾爷爷。”
傅站擦了擦脸上薄汗,喝了一口管家帮他备着的雨前龙井:“听说你在门外等了一夜,到底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
傅子慕谦卑的笑:“什么事情也瞒不了曾爷爷,曾爷爷明察秋毫,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他扬了扬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面前的桌上,“曾爷爷,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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