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函,里面都是刺,你快出来,它们会伤到你。”
秦述一个大高个,有几分没有形象的半趴在玫瑰花圃边,才能跟蹲藏在里面的儿子说话。
姜林夕来的时候,看到了秦述“不雅”的趴姿,也没有笑他,而是蹲下身,快速拿出她从别墅里带出的大剪子,将围着小秦函的玫瑰花枝给剪掉。
“咔嚓咔嚓!”
专业用来修剪园林的大剪子,几剪子就从底部把玫瑰花圃的一片玫瑰花剪倒,露出了里面安静蹲着的小秦函。
“抱他出来吧,你喊他出来的话,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是听不见也听不懂的。”
姜林夕在秦述讶异的眼神中,出声叫他把孩子抱出来,秦述尴尬了下,然后伸出大长手照做。
然而,眼看秦述手已经抱到了秦函,秦函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挣脱了他,又往另一边的玫瑰花丛里钻。
“啊!”
秦述没拉住儿子,见他往玫瑰花刺密集的地方钻,着急了起来,也不等姜林夕拿大剪子把玫瑰花都剪了,直接伸手把那些靠近孩子的花枝拨开,然后也不管会不会被刺刮到,追着秦函趴的位置,把他从里面捞出来。
“啊啊啊啊啊!”
秦函被秦述从花圃里抱出来,一直安静的他被打断了想要做的事,马上暴躁不安乱挥着手尖叫了起来,在这样的尖叫下,秦述有些慌张,也不知道如何安抚他,只死死的抱住他,防止他在乱跑。
姜林夕看了一眼陷入暴躁不安的秦函,快速用大剪子把玫瑰花圃的玫瑰花都剪了,然后把带刺的花枝都扫出来,自己走进去蹲下身摸了摸,然后叫秦述把孩子放下来。
“我们看看他要去哪。”姜林夕修过心理学,知道自闭症儿童有跟普通孩子不一样的刻板行为。
这类行为在他们做的时候,如果打断,他们就会陷入躁郁不安之中,所以弄掉了玫瑰花圃,叫秦述让秦函继续做完他想做的事。
“啪啪啪!”
秦述已经快抱不住暴躁起来的秦函,听到姜林夕的话,有些犹豫,而在这犹豫中秦函乱挥乱舞的手还给了他几巴掌。
“好吧,爸爸放你下来,你乖一点。”
秦述被秦函当着外人的面打了脸,感觉十分尴尬。
这估计是他这辈子最尴尬狼狈的时刻,努力忍着他要抓狂的情绪,他把秦函放到了地上,然后看到平时呆呆笨笨行动不协调的秦函,手脚并用快速灵活的“奔跑”起来。
秦述惊讶的看着地上的儿子,然后跟姜林夕跟着他,一路跟到花园最外围的绿篱植物下。
“他把自己当颗树种在这里了吗?”
秦述看到他家儿子四肢并用跑到绿篱植物下,就蹲藏在里面一动不动,忍不住吐槽他这种行为,姜林夕没有接话,而是回头看了下他来的路线,然后说他是在坚持走直线。
“一会他估计会自己原路返回,你跟着他………..”
姜林夕分析小秦函的活动轨迹,预估他会有的刻板行为,话还没说全,小秦函果然如她所说这样,手脚并用快速的原路返回。
“真这样!”秦述惊讶了一下姜林夕的“料事如神”,然后来不及多说什么,追着秦函而去。
姜林夕也跟到了两家紧挨着的花圃边缘,看到小秦函利有幼小的身体钻过隔栏,然后蹲藏在他家的一颗绿篱植物下发呆。
“今天麻烦你了,毁掉了你的花圃。”
秦述看秦函安静地呆在自家花圃里,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尴尬地跟姜林夕道谢,他现在面对姜林夕就怕她又骂他是个不负责任的坏爸爸。
昨晚姜小艾愤怒异常的控诉,他听在心里十分震动,所以今天没找到信任的保姆,选择推了很多工作和交际,一整天都呆在家里陪着秦函。
也是这短短一天都陪伴,秦述发现了他一直觉得秦函有些笨,其实不是正常的笨,而是一种令他感觉到恐惧的情感淡漠。
这种不亲近任何人,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淡漠,其实很好发现,但是他到孩子三岁了,在别人的怒吼中才会注意到,一时间秦述十分痛心。
对,痛心,他秦述虽然玩世不恭,但被骂做父亲失职,良心还是会痛。
“我会找最好的心理医师治好他的!”
秦述忍不住跟姜林夕强调他这一天下的决定,以为姜林夕会跟他多谈这方面的话题,哪知姜林夕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小秦函就转身离开了。
“记得处理下伤口。”
秦述正郁闷姜林夕离开的冷淡态度时,姜小艾一定要姜林夕提醒他的话被姜林夕背对着他说出口,秦述忍不住觉得姜林夕这人外冷内热的时候,低头却发现他染血的长袖沾了许多泥土。
“啧!”
秦述无比嫌弃自己现在“邋遢”的样子,同时想到姜林夕把这样子看了个全,就觉得十分没面子,丢了丑,心里暗暗决定最近少跟她碰面,等她忘记他这不好一面,再优雅帅气的出现覆盖掉这次不美好的记忆。
哪知这一晚凌晨三点,秦述在陪秦函睡觉的时候,接到了一家高级私人会所的电话,说有人拿了他的会员金卡,以他的名义刷卡进店消费了。
在一片热浪中醒来,姜林夕发现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进行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