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道:“奶奶,您还是打个电话给爸爸,让他小心一点吧。那么大一笔钱,我担心有人打坏注意。”
“好,奶晚些再去。”赵建英摸了摸宋小言的脑袋,一见到这小丫头这么善良,她就越发地想揍她儿子。
宋卫国没接到他妈的电话,他刚回宿舍没多久,就有个小伙子咋咋呼呼跑来敲门,说老杨被那几个混混打了,现在正往医院里送呢!
宋卫国一听没敢耽搁,立刻往医院赶。到医院就见到老杨满脸血躺在床上,漂亮小姑娘趴在床边哭得稀里哗啦。
一见他来了,小姑娘就抽抽噎噎地说道:“宋科长,他们以为杨哥是我对象。我怎么说也不听,他们就把杨哥给打了。”
宋卫国连忙问:“老杨咋样了?”
他觉得换做别人还不一定被打,可老杨这人实在太老实了。平时连走路都跟只鹌鹑缩着,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很招别人的拳头。
老杨笑笑:“还好只是脱臼了。”
宋卫国问:“那满脸血咋回事?”
老杨道:“一拳打到鼻子上了。”
宋卫国用医院的电话,把事情汇报给了厂长。几个小年轻还没出公安局,就被厂长开除了,理由是公开耍流氓,偷人家姑娘的内裤,还把人打伤了。
老杨住了一晚上院,第二天就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小姑娘扶着他,他一缩三丈远,把人家姑娘都逗笑了。
第二天,服装厂都传遍了。
厂长为了这些事情,还特地开了大会,说了这件事情。让一些小伙子追求姑娘时要适可而止,不要让谈恋爱变成耍流氓了。同时,还着重表扬了老杨,要求全厂的人都向他学习,要见义勇为,帮助弱小。
宋卫国再见到老杨时,发现短短几天时间他开朗了不少,一直驼着的背也直了,看着精神了不少。
宋卫国调侃老杨:“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姑娘安定下来了。你要是有老婆,人家也不会以为你是小姑娘的对象。”
老杨搓了搓手,低声说道:“先不娶媳妇,我要回去好好孝敬我妈。她为我操心了一辈子,我才活出点正经样子,要让她看看,让她看看……”
宋卫国也没在意老杨的话,实际上他不过随口一说,老杨怎么做也不关他的事。
他把厂里给老杨发的一个红包搁下,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回到家里,李巧芬一脸疑惑地向宋卫国道:“卫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什么了?”宋卫国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半天想不明白。
李巧芬看了一眼外头,又是气愤又是忌讳地踱了踱脚:“你们说是那几个小年轻偷的内衣裤,可他们还在看守所里没出来,咱们楼里怎么又丢内裤了。”
“谁丢了?”
“我和楼下几个都丢了。”
宋卫国也就纳了闷了。
他们这楼上楼下,哪家不是在厂里当了好几年同事的老熟人?
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一定是从外面溜进来的的吧?
他看了一眼李巧芬,安慰道:“先忍几天,也就偷偷内裤而已。反正我们马上要买房子了,到时搬出去就是了。到时再把妈和小言接过来……”
李巧芬半晌没说话,等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就这么会功夫宋卫国居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没好气地掐了下宋卫国身上的软肉:“你妈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想都别想搬进我家!”
话音刚落,只听到背后“砰”的一声。
李巧芬吓得跳了起来,回头一看身后一个花瓶掉了,摔得四分五裂。这花瓶有一定分量,还放在靠墙的位置,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李巧芬脸色一变,最终还是拿起扫帚把满地的碎片给扫了。
黑夜又至,夜深了宿舍楼里却弥漫着一股肉香。
在楼下聊完天的几个中年女人,一手提着小板凳,一手拿着蒲扇,笑着问迎面走来提着不锈钢汤桶的小姑娘:“这么晚了去哪啊?”
小姑娘指了指手里的汤桶,笑着说道:“杨哥脱臼了,我特地炖了骨头汤给他补补。”
老杨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犯瘾了,他甚至已经把那些东西装进垃圾袋里,用胶袋捆了厚厚的三层,坐了三站公交车,找了个偏僻的垃圾筒扔了。
可当他爬上天台,还是忍不住扯了几件,像做贼一样偷偷溜回房间里,感受着这种寻常渠道无法收获的快感。
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老杨在心里告诉自己,从今往后他要好好做人。如果再犯的话,他就把这东西剁下来,哪怕要了他的命,他也要把这丑恶的东西,永远从他灵魂里剔除出去。
可正当他在这些柔软的织物的安慰下,即将攀上高峰的时候,一声尖叫把他从迷醉中惊醒。
他像被人窥见命案现场的凶手一样,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进来。
他居然忘了关门!
是他救了的那个小姑娘,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杨哥!”
小姑娘停顿了好半天,失望至极地看着他。
在老杨眼里像是审判一样:“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老杨觉得这一辈子,他从没有一刻这么冷静过。
老杨很清楚,他从此往后,就要坠入地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