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张富强突然弱弱地开口说道,“南安市区那一带给死人穿的寿衣,好像就是黑色唐装。而且,不是有个说法么?正午是阳气最旺的时候,可物极必反,反而有利于一些东西出行。”
“……”宋小言和村长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张富强挠挠头:“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你没说错什么。”宋小言内心里是拒绝知道这件事的。
最后,三人的对话因为赵建英的回来不得不结束。
赵建英这几天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每天都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
宋小言问过,她既不肯说,也不让宋小言跟着。
宋小言越想张富强的话,越是觉得不安,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奶奶,您还是打个电话给爸爸,让他小心一点吧。那么大一笔钱,我担心有人打坏注意。”
“好,奶晚些再去。”赵建英摸了摸宋小言的脑袋,一见到这小丫头这么善良,她就越发地想揍她儿子。
宋卫国没接到他妈的电话,他刚回宿舍没多久,就有个小伙子咋咋呼呼跑来敲门,说老杨被那几个混混打了,现在正往医院里送呢!
宋卫国一听没敢耽搁,立刻往医院赶。到医院就见到老杨满脸血躺在床上,漂亮小姑娘趴在床边哭得稀里哗啦。
一见他来了,小姑娘就抽抽噎噎地说道:“宋科长,他们以为杨哥是我对象。我怎么说也不听,他们就把杨哥给打了。”
宋卫国连忙问:“老杨咋样了?”
他觉得换做别人还不一定被打,可老杨这人实在太老实了。平时连走路都跟只鹌鹑缩着,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很招别人的拳头。
老杨笑笑:“还好只是脱臼了。”
宋卫国问:“那满脸血咋回事?”
老杨道:“一拳打到鼻子上了。”
宋卫国用医院的电话,把事情汇报给了厂长。几个小年轻还没出公安局,就被厂长开除了,理由是公开耍流氓,偷人家姑娘的内裤,还把人打伤了。
老杨住了一晚上院,第二天就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小姑娘扶着他,他一缩三丈远,把人家姑娘都逗笑了。
第二天,服装厂都传遍了。
厂长为了这些事情,还特地开了大会,说了这件事情。让一些小伙子追求姑娘时要适可而止,不要让谈恋爱变成耍流氓了。同时,还着重表扬了老杨,要求全厂的人都向他学习,要见义勇为,帮助弱小。
宋卫国再见到老杨时,发现短短几天时间他开朗了不少,一直驼着的背也直了,看着精神了不少。
宋卫国调侃老杨:“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姑娘安定下来了。你要是有老婆,人家也不会以为你是小姑娘的对象。”
老杨搓了搓手,低声说道:“先不娶媳妇,我要回去好好孝敬我妈。她为我操心了一辈子,我才活出点正经样子,要让她看看,让她看看……”
宋卫国也没在意老杨的话,实际上他不过随口一说,老杨怎么做也不关他的事。
他把厂里给老杨发的一个红包搁下,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回到家里,李巧芬一脸疑惑地向宋卫国道:“卫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什么了?”宋卫国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半天想不明白。
李巧芬看了一眼外头,又是气愤又是忌讳地踱了踱脚:“你们说是那几个小年轻偷的内衣裤,可他们还在看守所里没出来,咱们楼里怎么又丢内裤了。”
“谁丢了?”
“我和楼下几个都丢了。”
宋卫国也就纳了闷了。
他们这楼上楼下,哪家不是在厂里当了好几年同事的老熟人?
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一定是从外面溜进来的的吧?
他看了一眼李巧芬,安慰道:“先忍几天,也就偷偷内裤而已。反正我们马上要买房子了,到时搬出去就是了。到时再把妈和小言接过来……”
李巧芬半晌没说话,等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就这么会功夫宋卫国居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没好气地掐了下宋卫国身上的软肉:“你妈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想都别想搬进我家!”
话音刚落,只听到背后“砰”的一声。
李巧芬吓得跳了起来,回头一看身后一个花瓶掉了,摔得四分五裂。这花瓶有一定分量,还放在靠墙的位置,怎么会突然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