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站在桂花树下,金色如落雨的花瓣打着旋儿落下,美的好似一幅画。
穆菱怔然良久,才调整心绪,含笑上前,“阿言,你来了。”
梁言回眸,清冷的神色回暖,回以一笑:“看你好了,我也安心许多—听闻皇姐来过你这里,怎样,没什么事吧?”
原来,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才来的啊。穆菱窝心的很,偏对方的心意,她如今不能有半点回应。
“公主娇憨可爱,只是赏花喝茶,没什么事。”
梁言轻笑:“皇姐可不是能安安静静坐上片刻的人,走到哪里话都尤其多。”
穆菱之前听辋烟说,太后与梁言的母妃成见极深,前朝闹的很不堪,但看梁言对慕青,却似寻常人家姐弟,两人关系或许还很亲近。
穆菱请梁言进屋喝茶,茶叶还是之前慕青派人送来的,清口淡雅。
“阿言,我有帮你打听过莞昭仪……不,是莞太妃的事。”
梁言清亮的眸子一深,垂眸道:“是么……你不说,我都快要忘记了。”
很多年前,他出征,母妃临别送行,隐隐提过一句莞昭仪,“皇儿有事找不到娘,可以寻她。”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发了宏愿,愿为父皇保卫江山,却忽略了母亲眸中莫名的忧伤。
很多年后,他吃了败仗,狼狈回朝,母妃却已不在。昔年的叮嘱莫名其妙,那日午夜梦回,梦见娘亲,依稀还是旧时面貌,眼流血泪,声声悲戚,“吾儿,去寻莞昭仪,去寻她。娘与她最好,你有事,要寻她……”
第二日,梁言在宫中探路,遇上了穆菱。
“原来那位昭仪,是已故的太妃呢。”
梁言轻声道:“是啊,无非是母亲昔日的交代,我浪费了许多时间,没想到,太妃也病故了。”
他自嘲摇头,觉得自己辜负了母妃,她许是有什么遗言,交代给了莞昭仪,自己来的太晚,错过了。
穆菱在宫内没什么好友,辋烟却时常和各处打交道—譬如御膳房、太医院、内务府,总能认识一帮小姐妹,年纪小,凑在一起就爱叽叽喳喳。
辋烟得了穆菱提点,把话题引向了梁言,然后八卦一发不可收拾,什么小道消息都有。
譬如,梁言的母妃是妖精变得,没了先帝的真龙之气,也就魂飞魄散了。
譬如,梁言八字太重,克父克母克兄弟,太后娘娘才每年都打发他往外跑。
提及贵妃娘娘—也就是梁言的母妃,有个年长些的宫女顺口聊了聊莞昭仪。
“莞太妃曾是您生母的宫女,升为昭仪后,一向与贵太妃娘娘疏远。”穆菱觑着梁言神色,“宫人们说,当年贵太妃娘娘失踪后,莞昭仪那里夜夜笙歌,好似很快活的样子。”
梁言脸上平静的神色终于打破,“夜夜笙歌?”
这怎么和母妃所言“至交好友”全不一样—难不成,母妃是被莞太妃给骗了?
“阿言,莞太妃在你回朝前一天,失足摔死了。”
梁言蓦地一惊,怔怔看着穆菱。
穆菱于心不忍,可还是道:“冷宫初遇那一天,你和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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