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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元眼角余光瞥见应天帝阴鸷如铁的脸色,吓得“扑通”
一声滑跪在地,额头触地发出闷响:“皇上明鉴!
微臣...微臣实在不知...”
殿内众人惊得张大嘴巴,而大长公主却仍无知无觉地往谢景元怀中钻去,发间步摇的流苏纠缠在他衣襟上。
“放肆!”
应天帝猛地将手中金樽朝谢景元掷去,他的额角青筋暴起,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今日这场荒唐闹剧,怕是要让东陵彻底沦为诸国笑柄!
“邬显达!”
御林军统领邬显达疾步冲入殿中,非常时刻已顾不得君臣之礼,抬手一记凌厉手刀劈在大长公主后颈。
大长公主闷哼一声,软软倒在谢景元怀中。
几名宫女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昏迷的大长公主搀扶下去。
“妙啊~”
凤昭珩抚掌轻笑,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流转着戏谑的光彩,嗓音拖得又软又长:“本宫竟不知,东陵民风...这般令人大开眼界。”
他眼波一转,目光落在谢景元凌乱的衣襟上,笑意更深:“陛下,这位莫不是大长公主殿下的驸马?当真是...情深意笃的一对璧人呢...”
应天帝闻言眸中寒芒骤盛,指节捏得发白。
这两人分明毫无干系,稍加查证便会露馅。
可眼下皇姑母当众失仪,不论是否遭人算计,皇室颜面已然荡然无存,唯有竭力挽回一途。
他强压下滔天怒火,声音干涩道:“皇姑母与谢爱卿...一个寡居多年,一个和离独居,年岁相当,情投意合。
母后早已拟好赐婚圣旨,不过是想...择吉日宣旨罢了。”
他森冷的目光钉在谢景元身上,每个字都好似从牙缝里挤出:“谢卿既早已得了圣意,便该好生约束皇姑母,闺阁之乐,何必...当众示人?”
谢景元额头抵着地面,冷汗浸透了里衣,颤声道:“臣...知罪...”
虽如愿娶了大长公主,却彻底失了圣心。
恍惚间,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仕途尽毁的未来...
谢清漓隐在廊柱后的阴影里,红唇微微勾起,这相思烬牵起的姻缘线,果然比月老的红绳还要灵验呢!
这场令人窒息的风波过后,凤昭珩与拓跋烈本就不是真心求娶谢清漓,此刻便顺水推舟,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事。
殿中东陵众臣面面相觑,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凝重的气氛如巨石般压在每个人心头,这场万寿宴显然已无法继续。
应天帝面色阴沉地扫视全场,沉声道:“今日午宴就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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