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话是万万不敢说的。陈敏只觉得杨柳儿只是受了刺激把自己当做薛云亦而已,可如果被她知道薛莫生了病,万一非要闹着去薛家,那还怎么行。
杨柳儿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家里,消息没有以前灵通了,还真不知道薛莫居然生了大病,因此并没有怀疑什么。
陈敏也没待多久,午饭后过来的,晚饭前就走了,在这的时候也是一直在跟杨柳儿说话,像是要一股脑的把两个人经历过的事全都说一遍,好勾起杨柳儿的记忆。
但杨柳儿有心隐藏,从头到尾表情都是淡淡的,什么特殊的表现也没有,到最后,陈敏也只好先回去了。
陈敏的失望是写在脸上的,杨柳儿目送她离开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疲惫,交代了一声不吃饭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她吹了灯,和衣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可其实只是在发呆而已,这种伪装的感觉真不好受。
过了会儿,她听到有人敲了敲门,细细的叫她,杨柳儿没应,那人推开她的房门,赶紧闭了眼睛,却能感受到那人在她床前看了她一会儿,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是杨落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才离开,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黑暗中,杨柳儿睁开了眼睛,她回想起刚刚杨落穹的那一声叹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觉得有点心酸。
她翻过身,黑暗中她的眼睛仿佛有光。
半晌,杨柳儿闭上眼睛,也叹了口气。
其实杨柳儿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将全部事实和盘托出,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其实早就换了个人,现在这个皮囊里,装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而他们女儿的灵魂,早已不知去处,或许早就香消玉殒也说不定。
可是这些话又何其残忍,杨落穹现在连女儿或许只是疯病不认得他都不能接受,如果真的告诉他这些,那岂不是像用刀一下一下剜着这个慈爱父亲的心?
他们时隔十多年才相认,现在却要告诉他们,都是假的?
杨柳儿自问做不到这么残忍。
冬天的夜里无风无月,偶尔却能听到屋檐下冰棱断裂摔在地上的声音,不知道又会惊起那只飞鸟,扑棱扑棱翅膀远走高飞呢?
而甩不下重担的鸟儿,即使心中思绪万千,却还要守在原地,等待合适的契机。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是个好天气,连着几天的风雪缠 绵,突然间迎来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就会让人感觉浑身懒洋洋的,像是过冬的动物终于舍弃了黑暗的巢穴,出来翻翻身子晒晒暖。
侍女推开门,偷偷搓了搓被冻红的手,对杨柳儿说:“小姐,外头雪融了,不过天气很好,要出去走走吗?”
杨柳儿其实也不是很想出去,不过如果她天天待在家里,还不知杨落穹又会怎样担心,想了想,还是披上斗篷出去了。
说是转转,其实也就是在杨府走动走动,杨落穹不放心让她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人出去晃悠,所幸杨柳儿现在也不是爱乱跑的人,于是也就顺了她爹的意思,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