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扶起思央:“皇后身怀六甲,不必多礼。”对于玳瓒的事情,薛平贵把一切都瞒着,还以为思央不知道原委。
顺势抱住他的手臂,思央的确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看着他欣喜道:“好些时日没见陛下了,臣妾甚是想念。”
望着思央的面容,薛平贵静静的一会没说话。
“陛下怎么了?”
“没什么。”要摇摇头,薛平贵嘴角扯起苦笑来,似感叹一般道:“朕想起了与皇后刚新婚的时候那段日子。”
思央不说话了,薛平贵也没在意,目光放远,继续自己到底回忆。
“那时候……可真的是委屈你了。”
委屈的何止是那时呀,王宝钏真正委屈的是你的薄情寡义。
“如今陛下不都是补偿了臣妾。”拉着他坐下,思央摇摇头,目光如水声音轻柔:“现在的一切臣妾都很满意,日后陛下也会待臣妾更好,不是吗。”
目光放在了思央的肚子上,那里面怀着是他的孩子,薛平贵突然意识到了这点,手摸了上去,似乎都能感受到里面那个小生命的活跃。
薛平贵那张阴沉数天的脸,逐渐的除去了阴云:“对,一切都可以慢慢好起来。”
思央唇瓣淡抿出一个浅笑,而双眸微微垂下,遮掩了其中的讽刺。
几日后,薛平贵在早朝上得到边境大军溃败的战报,当时就在宣政殿内气急攻心,吐血晕厥,急忙召了御医救治,可情况却是不妙,朝堂众臣一时惶惶。
寝殿内外隔着一架雕花屏风,在外殿的软榻坐下,薛平贵的手一直拉着思央没放,见状,她也就顺势挨着他身边坐下。
“陛下日理万机,还要抽空来玉坤宫看望臣妾。”思央说的很是歉意。
“怎么能这么说。”薛平贵摆手,嘴角带着笑意:“你的身体刚好,朕来看你是应该的,在你病着的时间,朝中事务多,来抽得了时间,朕一直都记挂着。”
可不就是记挂着,思央觉得薛平贵,之所以不来看王宝钏,怕是心里虚着呢,不敢亲眼看着她被自己送上路。
“朝中的事情,定是天下大事,陛下自然是要先天下来,再说臣妾现在不也是好好的。”
对于思央的回答,薛平贵感到很满意,刚想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拍着思央的手背叹气道:“昨夜那名刺客,今日发现已经畏罪自杀。”
“得到的口供才知晓,他其实是中原人,只是身上有一半西凉血统,看起来才会有异他人,而他本身则是乱臣贼子的余党,借着样貌的差异进宫行刺,好在也就是这么个,不成气候。”
抬头望着薛平贵,后者也是定定与思央对视,目光不闪不躲。
这么牵强的借口都能找出来,薛平贵是认为自己多聪明,还是说真的是把王宝钏当个蠢货。
也对,如果王宝钏不蠢的话,怎么就等了这个混蛋十八年呢,回来后几句哭诉就把人给原谅了。
的确是够愚蠢的,怪不得,人家都懒得想理由来诓她。
“怎么这么看着朕?”薛平贵可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他不愿意来玉坤宫,还真的是被思央说对了,他不想面对王宝钏。
每每看到她的那张布满沧桑的脸,就像是有一块罪恶的枷锁套在他身上,时刻的提醒着他曾经的辜负。
忽而,思央展颜一笑。
那笑容看的薛平贵眼前恍惚,时间就像穿梭时空,回到那年,初次见面她拈花一笑之间,明媚又娇艳。
抓紧了他的手臂,思央柔声道:“臣妾是放心,幸好那刺客昨晚只是来玉坤宫,否则伤着陛下怎么办。”
既然他说是乱党刺客,那肯定是冲着薛平贵来的。
思央说着拍了拍胸脯,脸上带着余悸:“那刺客来势汹汹,也是这次阴差阳错,否则臣妾怕也是……”摇头说不下去了,只蹙着眉:“皇宫中的护卫还是要多多加派人手,陛下,臣妾是不要紧,万一再发生此类事情,谁能预防万一呢。”
薛平贵在之前脸色都很平静,看思央这么担惊受怕的模样,眼中也露出了感动,张开手臂揽住了她的肩头,刚要劝慰,然话到嘴边却顿住了,浓重的剑眉显而易见的挑了下,眉间的川隐隐浮现:“……宝钏,你,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回头的时候,朕定会叮嘱下面的人,多加防护。”